舒慈扶額:“你先起來。”
“娘娘……”
“本宮不受你威脅,況且這地磚你就是跪個十年二十年也穿不了,你趕緊起來,別失了做主子的威儀。”
紫嬋和紫鵑上前,一左一右把人架了起來。
“坐。”舒慈抬了抬下巴。
鄭淑妃唯唯諾諾地走過去,選擇坐在離舒慈最遠的一張椅子上。
“給她搬個椅子,讓她坐到本宮面前來。”舒慈哼了一聲。
鄭淑妃肩膀一顫,站起身。
“你既然怕本宮,為何還要來求本宮?”舒慈問道。
鄭淑妃答:“您聲名在外……臣妾怕一怕也是在常理之中的。至於來求您,臣妾是聽說太后娘娘本來把此事交託給您來辦的。”她委屈著一張臉,似乎是覺得舒慈欺負了她。
“臣妾不敢面見太后,娘娘可以到太后面前去周旋,但臣妾卻是不敢……”她低頭。
舒慈問:“哦?你都聽說了本宮什麼呀?”
“聽說您……一箭就射殺了敵軍將領,這可是真的?”鄭淑妃眼睛亮亮的問道。
“是。”
“您還會用劍,一劍就把叛軍刺了個對穿?”
“不錯。”不僅她會,某人還能擲出長茅跟她達到一樣的效果。
鄭淑妃搬了凳子往前走了幾步:“那您可以教臣妾嗎?刀、劍或者飛來飛去的功夫,都行!”
舒慈:“……”
“你到底是來找本宮做什麼的。”舒慈無奈道。
鄭淑妃像是仰望江湖高手一般注視著舒慈,道:“您實在是太了不起了,我、臣妾佩服您極了!這滿宮裡都是些猥瑣的人,您是臣妾心中最敞亮的人,光風霽月,雷厲風行……”
“停。”舒慈扶額。
鄭淑妃抿唇,住嘴。
“鑑於你剛剛的表現,本宮會派身邊的大宮女去協助你主持喪事。”
“謝娘娘!”她其實也不敢真的推給舒慈,無非就是想來尋一些助力,好別到時候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鬧了大笑話。
“至於其他的,你就收了心吧。”舒慈道。
“哦……”鄭淑妃擺出失望的神色。
舒慈淺笑:“在本宮這裡,裝瘋賣傻可行不通。”
鄭淑妃大駭,抬頭看她。
“是什麼人就是什麼人,本宮心眼兒沒你想的那麼小。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你照樣是宮裡獨樹一幟的鄭淑妃,如何?”
鄭淑妃咬唇,思索了片刻,道:“臣妾從來沒有對皇上有什麼心思,也從來不想害人,或者捲入爭寵的漩渦裡面。今日得娘娘的承諾,臣妾便安心了。”
舒慈挑眉,見她眉目間開闊疏朗,就知道她說的不是假話。
“甚好。”舒慈微微一笑。
鄭淑妃被她的笑容晃花了眼,垂眸暗忖:怪不得皇上喜歡,這樣生動明豔的美人兒,她作為女子也有幾分難以抵擋其魅力。
作者有話要說: 太子:我是吉祥物?
駱顯:錯,你是擋箭牌。
太子:起碼我對母妃有用。
駱顯:嗯,自我安慰的功夫也不錯。
第89章 初春
紀貴妃的喪事舉行得隆重而不誇張; 安靜、莊肅,一套流程走下來並無大的差錯; 就連哭靈的時候也是哀傷而剋制的。上面的態度自然決定下面的風向; 大家雖然表現得哀痛,卻沒有往心裡去; 白服一除; 皇宮還是那個皇宮,就連紀貴妃住過的延禧宮也裡裡外外清掃了一遍; 再沒留下她半點兒痕跡。
一個年輕的生命就這樣離開,對這世間卻無太大的影響。
“老爺……芙兒就這樣走了; 您都不傷心嗎?”紀夫人穿著素色的衣裳; 握著手絹; 低聲哭泣。
紀大人坐在書桌旁,明明只是四十幾的人,卻生出了一股垂暮的味道; 他神色恍惚,道:“父親說了; 真相到底如何不必再追究。”
“芙兒不是那等輕生的人,她怎麼會無緣無故的自殺呢?老爺,您就沒有認真想過嗎?”紀夫人帶著哭腔問道。她不願意相信自己唯一的女兒就這樣沒了; 明明之前還是那般活潑鮮亮的樣子啊。
“無緣無故?”紀大人抬頭,輕哼了一聲,道,“你以為你與芙兒做的事情父親不知道嗎?你們之前做的那些事我也懶得說; 就拿這次聯絡朝臣的事情,這也是你們能夠干涉的?”
紀大人起身,看向紀夫人:“宮裡的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