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慈笑著說。
太后遲疑了一下,問:“你母親是如何去世的?”
“一個高傲的女人,碰上了一個薄情的男人,心裡憋屈而死。”舒慈嘴角一彎,眼神卻不如語氣裡那樣輕鬆。
“這女子生來就比男子要多一根情絲,憂得多,愁得多,自然薄命。男人們自有他們的抱負,咱們女人就只有在後宅打轉。”太后似乎也想到了自己,嘆道,“你我算是好的了,這天下還有許多女子在這條條框框裡掙扎,不知何時才能跳出這些別人或自己所劃的圈子裡。”
舒慈揚唇:“太后倒是跟臣妾想到一塊兒去了。”
“哼,這麼想的人不少啊。”太后感嘆。
“不說這個了,平白添了許多憂思,咱們說說好玩兒的事兒。”
“好玩兒的?可是禹兒?”太后起了精神頭。
“自然是他,他漸漸大了,看得出幾分脾性了……”舒慈緩緩地替太后按摩著,兩人偶爾閒話,氣氛倒是和諧。
駱顯忙完了朝事,匆忙趕來壽康宮,還沒見著母親,卻見著了自己咿咿呀呀的兒子。
“老奴見過皇上。”
“嬤嬤,禹兒怎麼在這裡?”駱顯上前,看著眼睛睜得大大的小太子,問,“難不成舒慈過來了?”
“是,娘娘在這兒呢,現下正在裡面陪太后說話。”徐嬤嬤答道。
駱顯伸手碰了碰兒子的臉,見他咧嘴樂了起來,他輕輕一笑,撩開袍子往裡面走去:“嬤嬤陪著他玩兒罷,朕進去瞧瞧。”
“是。”徐嬤嬤抱著太子站在廊下,繼續賞花。
太后嘴上說著不讓人陪,心裡卻很高興,這一下午臉色都好了許多。
“奴才參見皇上。”
“皇上金安。”
太后側頭看向外面:“這是皇上來了?”
舒慈轉頭,見一個高大的男子龍行虎步地走來,起身笑道:“皇上才從養心殿過來?”
“是。”駱顯點頭,上前給太后請安。
“母后如何了?病情可有起色?”
“就是累了,沒什麼大礙,這不跟她聊了一會兒,精神多了。”太后看了一眼旁邊的舒慈。
駱顯轉頭看舒慈,笑著握住她的手,道:“既然如此,那以後便讓她多來陪陪母后。”
“自然可以,只是下次太后再不許將臣妾攔在外面了。”舒慈笑道。
駱顯挑眉:“攔你,這是為何?”
太后瞪了一眼舒慈,嘴角帶笑:“藏不住事兒的東西!不過就是攔了你一次,你還想告狀不成?”
“既然是告狀,哪有當著您告的道理,自然是回去才好說壞話!”舒慈一邊笑著,一邊倚在駱顯的肩上,嬌俏可人。
太后點了點她,無奈:“就你機靈!”
駱顯一笑,敏銳的察覺到這兩人之間變得融洽的氣氛。
出了壽康宮,駱顯牽著舒慈的手往外走去,後面的奶孃抱著太子,小步跟在後面。
“朕有時候政務繁忙,忽略了母后,她老人家體恤朕,不愛說這些。但既然你和她聊得來,以後就多來陪陪她,就當是對朕好了。”駱顯說。
“對你好?”舒慈挑眉,“我跟太后大概比跟你更默契吧。”
“是嗎?”駱顯詫異,“朕之前看你和母后的相處,還以為你們倆合不來呢。”
男人有時候就是這麼粗線條,在大事上分析得頭頭是道,在女人的事情上就像是失去了判斷力似的。
走上了大道,舒慈甩開他的手,駱顯知道她是想避嫌,卻不如她的意,上前握住。
“光天化日的拉拉扯扯,你就不怕墮了你的帝王威風?”舒慈挑眉,輕笑著看他。
“朕的威風可不是這樣來的。”他勾起嘴角,像是一隻高傲優雅的豹子,那忽明忽暗的眼眸就像是野豹的眼睛,帶著侵略的目光,讓人無處遁形。
舒慈低頭,抿唇一笑,也不知道是為何。
“朕想好了,等這次禹兒的百日宴過了,就將立後的事提上議程。”他突然說道。
舒慈停下腳步,扭頭看他:“你當真?”
“無非就是一場暴風雨,早遲都會來,有何可怕?”他伸手刮她的鼻尖兒,看她一臉的戒備,忍不住笑了起來,“放心,有朕在前面擋著,他們奈何不了你。”
“是,他們奈何不了我,但那些文官的唾沫星子能噴死我。”舒慈撇嘴。
“你豈是那等怕別人議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