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戶還給他帶來口信說:南北鎮撫司向來各有司職。
這是警告他不要過界。
一個千戶如此行事,他心裡當然不痛快,只當莫千戶身後是太子。
但是莫千戶真正稟事的人卻是梓妤,轉頭就送信進府,梓妤當然知道許嘉玄的一舉一動。
他面上說不在意,心裡卻亂成一鍋粥的似的,他亂撞亂查,萬一叫明德帝察覺,還不如她直接把自己的身世說了。
太子今天的行為,她細細一琢磨,覺得他就是又怨又難過,使了不該在在一國儲君身上展現的任性。
幼稚得跟個孩子似的對她鬧一出報復。
結果許嘉玄沒中計,反倒對他這太子只有更多的偏見。
這種誤會當然要不得,梓妤也不喜歡有這種莫名奇妙的誤會。
在許嘉玄還站在床沿打量她的時候,她伸手拍了拍被褥說:“你坐下,我們說說話。小東西晚上不在,不會再被打斷。”
許嘉玄聞言抿唇直接蹬了鞋子上床,一傾身就將她壓倒:“好,你說。”
梓妤好氣又好笑地伸手錘了他肩頭一下:“是讓你坐下說,沒讓你躺著。”
“都一樣。”
他充耳不聞,還低頭咬了咬她耳垂。
梓妤敏感地縮了縮脖子,又推他。他抓了她的手,抬頭眯著眼看她,眸光微幽:“我其實並不太想聽。”
他是在查,可真到她要說的時候,他內心是有些抗拒的。
這種抗拒沒來由,奇怪得很,就是不想聽到從她嘴裡說出來太子與她有什麼關係,他覺得說出來他可能不太冷靜。
梓妤一聽他這彆扭的話,心裡已經明白他還是胡亂猜測了。
她要抽開手,他緊緊抓著不放,直接壓到她頭頂,用唇去碰碰她臉頰:“要不,不說了。”
他說著,慢慢吻到她下巴,又在她露出小截脖子上重重吮了一口,豔紅的痕跡如同梅花一樣綻放在她肌膚上。
竟有顯出幾分妖冶來。
他呼吸漸重,又想起她脖子另一邊上有傷,他伸手去揭她的衣領,要看看清楚。
梓妤被他鬧得呼吸略急促,見他這就上手要脫她衣裳,忙道:“你先等一會兒。”
“不能等。”
許嘉玄硬生生給頂了回去。
他要看她肩頭附近的傷,還要看她另一處傷,不想等!
梓妤真是被氣笑了,這人上午的時候不還能好好說話的。她就笑了一聲說:“你就不想知道你身下壓著的,是誰的女兒?”
許嘉玄的手果然一頓,驚疑不定地看她。
她不是要說太子的事?
怎麼反倒要提起她生父似的。
梓妤見他終於能聽進去話了,伸手一勾他的脖子,對他的惱怒就轉化成惡意,咬著他耳朵說:“我生父姓朱……”
許嘉玄著實是愣了好大會,腦子才開始轉動。
她生父姓朱……朱,國姓?
他猛然就坐起身,把還勾著他脖子的梓妤都帶了起來,眼中的光芒閃爍不定。
“你跟太子同輩?”
梓妤放下胳膊,笑笑看著他。
許嘉玄被她笑得直打了個激靈,明德帝前些日子動不動就對他橫眉堅目的一幕幕閃過眼前,身體僵直地坐在被褥間一動不動。
他……是不是娶了皇帝的女兒?!
第47章
不能用常理來解釋的事情就此有了答案, 許嘉玄沉默了許久,梓妤跪坐在他跟前,安靜地等他把事情都消化。
終於,他抬起濃眉, 定定地看著她:“太子是知道了你的身世, 所以他算計於我,想製造我們間有所誤會。”
他此時盯著人看的瞳孔幽深,內底似有什麼在竄動,似火光,又似雷電,讓人覺得危險。
梓妤一下就去抓住他的手, 不否認道:“確實, 他知道了,他出於一種報復我的心理來算計你,然……”她話音一轉, “你不能因此就對儲君有什麼偏見。”
不能有偏見?
玄真子的警告, 太子行事的詭異,如今表明太子知道梓妤是皇帝的私生女,種種加起說他有迫害梓妤的心思也是理所當然。
“他上回出現在湖邊多半也是算計好的吧,不然怎麼能那麼巧。”
梓妤一聽他咬牙切齒的說話, 就知道他還是想多了。
可是她要怎麼開口她與太子是一母同胞?
而且還事關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