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它頭說:“也想你了,去架子那兒再呆會,一會餵你吃蘋果。”
小東西不疑有它,扯著嗓子喊好,還真飛出去了,乖乖站到架子上。
許嘉玄側耳聽了聽,聽到它抓著銅架子亂晃的動靜,嘴裡還叨叨著蘋果。
一隻扁毛畜生打斷他的好事,攪亂剛才的好氣氛,他想想都來氣,到底是忍了忍,手又摸到她腰間。
哪知翅膀聲再起,小東西飛進帳子大喊:“小魚,一會了,蘋果!”
許嘉玄太陽穴突突地跳了幾下,抓起枕頭就朝不通人性的鸚鵡給丟去,小東西受驚,避飛得歪歪扭扭,大叫:“——殺鳥了!”
梓妤再也忍不住,哈哈哈笑得縮成一團。
這回不是她不願意,是一隻鳥都看不下去某人清天白日耍流氓!
許嘉玄從床上跳起來,伸手亂抓也沒抓著,還被小東西啄了一下,飛到橫樑上挑釁朝他喊:“你再抓,你再抓。”
站在廊下的小丫頭就聽到自家世子獸吼一般的低咆聲傳出窗外,還有……少夫人大笑的聲音。
裡頭怎麼了?
***
太子頂著一個巴掌印回到景陽宮,跟前伺候的內侍宮女都低著頭,戰戰慄慄不敢多看。他的心腹內侍去煮來雞蛋,趁著熱剝了皮,幫他在紅腫的手印上慢慢揉滾著。
內侍邊伺候,邊在心裡倒抽氣。
猜想這是誰打的,打得太子連唇角都破了,猜來猜去只猜到明德帝身上,畢竟這是一朝的儲君。
內侍一時間惶惶,卻又不敢張嘴問。
兩個雞蛋下去,太子臉頰倒還真消了些浮腫,內侍又去找來帕子,打了井水絞溼帕子給他冷敷。
這麼折騰了小半個時辰,不是一直盯著太子臉看,倒是不能明顯看出指印了。
這間太子卻絲毫不在意自己的臉,而是一直把玩著手裡的小木頭人,不時去動動它的胳膊,梓妤離開前難過的樣子總是揮散不去。
他知道事情不能全怪她。如若不是去歲有一回到乾清宮見到父皇喝醉,拉著他手喊一個女子的名字,他也不會心生懷疑。
後來,他查到了那個叫婉寧的女子,竟是陳首輔的嫡女,長居住在玄靈觀裡,已經身故。而再深查,那個被傳得聲名狼藉的女子,竟是他的生母。
他並不是吳皇后的兒子,不過是一出生就被抱進宮,替換成了皇帝嫡長子。
這些都是從戚公公口中逼問出來的,所以他不會再去懷疑真實度。
一開始是難以接受的。可戚公公哭著說當時吳皇后已經奄奄一息,真正的皇長子生下就沒有呼吸,吳皇后全靠著參湯吊著一口氣,正好他生母生產,皇帝才做下這種狸貓換太子的事情。
戚公公還說,他生母是願意的,因為生母一直對吳皇后愧疚,即便她和父皇是因為被算計走到那樣一步,她仍是覺得愧對吳皇后。
在好友生死關頭,生母把他舍了,讓他替代那個皇長子,陪伴在吳皇后身邊。
太子到現在想想,居然也不知道自己該恨誰。
但不管恨誰,其實都輪不到梓妤。
知道自己有個長姐後,他又從戚公公口中得知長姐如今暗中在南鎮撫司裡做事情。戚公公把她一樣一樣做的事情說下來,幾乎都是圍繞著他,給他剷除了不少危機。
她在背後護著他,可他今天把那種不該有的情緒都強加到她身上,估計是傷透了她的心。
他也覺得自己活該被打。
太子捏著小木人,出神良久,想到去歲宮宴上見到她時,他心裡的高興。如今那份期待的相見,他一手搞砸了吧。
他把手裡的小木人輕輕放在一邊,伸手再輕輕去撥動小木人的手臂,在它揖禮中,他突然自嘲一笑。
***
清竹院的下人都知道世子下午和一隻鸚鵡生氣了,把鸚鵡追得直接飛出屋,少夫人夾在中間為難,最終讓綠茵把鸚鵡先拎回了下人住的屋子。
小東西和許嘉玄像是八字相剋,一人一鳥碰面總是火花四濺,梓妤也沒有辦法。在許嘉玄忙完公務再回到屋裡的時候,已經太陽西斜。
梓妤本來要說的話就沒能開口,等到沐浴過後,才算有兩人的單獨空間,她就盤腿坐在床上,十分鄭重的樣子。
許嘉玄身上還沾著水汽出來,就見到她這種嚴肅以待的模樣。
他下午其實已經先著人去查了查太子的問題,但發現有南鎮撫司的莫千戶擋著,他的人無功而返。而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