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浙一帶橫徵暴斂?為何會逼得百姓造反?要是他宅心仁厚,他怎會與沐天波合謀害死中興皇帝?依莫某看,那桂王應該是陰險狡詐才對!”
“這位是……”宋應星看著莫不計那張白皙的面孔,問身邊的林清華。
林清華說道:“這位是我的師爺莫不計,他這個人一向心直口快,還望幾位莫怪。”
宋應星頷首道:“不錯,莫先生所說的話宋某也曾聽人說起過,起初我還不大相信,但當宋某看到那桂王兵丁的所做所為之後,宋某也相信了。可嘆啊,堂堂大明居然會落到今日這步田地,這可如何是好?”
莫不計趕緊介面道:“所以說,才需要諸位出馬,與楚國公協力將那桂王趕下去!”
“將桂王趕下去?嘿嘿!好大的膽子!居然敢這樣想?”袁繼鹹冷笑道,“但卻不知誰會是下一個登基的?袁某可不願意擔上這個謀逆的罪名,還請楚國公另請高明。”
林清華說道:“袁先生誤會了,林某隻是想讓全天下的百姓過上好日子而已,絕非是為了一己私利。我知道袁先生在湖廣一帶素有威望,能夠服眾,所以我才數次上門邀請,如今湖廣一帶已經安定下來,只是還缺一個有威望、有才能的巡撫,若是袁先生願意出任此職的話,湖廣的百姓就有福了!”
雖然林清華態度誠懇,但袁繼鹹已經下定了決心,他無論如何也不答應林清華的邀請,執意要離開武昌,回老家隱居。
林清華見無法勸說袁繼鹹當官,只好放棄,他望著宋應星與張自烈,問道:“如今湖廣一帶官員奇缺,二位既是飽學之士,又有為官經驗,不如出手助林某一把,也好讓百姓早日安居樂業。”
宋應星與張自烈對望一眼,隨後宋應星說道:“宋某已經實在厭煩了官場,恐怕要讓楚國公失望了!”
林清華眼珠子一轉,說道:“既然先生不願意出任官職,那麼林某也就不勉強了,不過,林某屬下有幾個作坊、工場,而且如今又在武昌附近開了幾座,其中的一些機械實在是有些複雜,林某屬下的那些工匠並不能很快領會,宋先生寫的《天工開物》是很好的,所以林某想請先生去作坊裡指導一下,卻不知先生肯答應否?”
宋應星略微沉思片刻,隨即說道:“雖然宋某寫出了那本遊戲之作,但並非對此道非常精通,不過宋某好奇心甚重,早就聽聞楚國公在河南大辦作坊,造出一些奇怪槍炮,如今既然楚國公邀請,那麼宋某就不客氣了,等我送走季通老弟後,一定去作坊中觀摩一番,也好開開眼界。只是這指導實在是說不上,據宋某所知,民間工匠之中臥虎藏龍,高人數不勝數,應該是他們指導宋某才是啊!”
林清華心中一樂,說道:“那我就恭候宋先生大駕了!”他轉過頭去看著張自烈,問道:“宋先生不會立刻離開,卻不知張先生的意思如何?”
張自烈苦笑著搖了搖頭,隨後說道:“恐怕我是不能當官的了,而且我對匠作之術不甚感興趣,唯對研讀古書十分著迷。”他俯身從石凳下取出一個書袋,從中取出一本書,說道:“最近我正在專心寫這本《正字通》,實在是沒有別的心思。”
“《正字通》?什麼書?”林清華接過張自烈遞過來的那本書,翻了翻,卻見其中倒有一大半是空白,很顯然,這書只是剛剛起了個頭。
張自烈解釋道:“其實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書,就是一本字書而已。”
“字書?”林清華問道,“字書是何物?”
張自烈與宋應星一起睜大眼睛,兩人難以置信的看著林清華。
林清華有些不好意思,忙說道:“幾位別見怪,我是粗人出身,雖然認得幾個字,但畢竟這太咬文嚼字的東西我懂得不多,還請張先生不辭辛苦,替林某解釋一下。”
張自烈恍然道:“原來如此。”他指著那本書,說道:“這所謂‘字書’,就是將人們所寫的這些字一個一個的鑽研一番,找出它們的來歷,解釋它們的意思,此之謂‘字書’。”
“那不就是字典嗎?”林清華終於明白過來,忍不住喊道。
“字典?”張自烈喃喃道,“公爺將此書稱‘典’,這可實在有些抬舉張某了。”
林清華腦子中靈光一閃,一個念頭忽然冒了出來,於是便對張自烈說道:“我有意編一部大部頭的書,卻不知張先生有無興趣?”
“何書?”聽到林清華想編部大部頭的書,張自烈有些動心。
林清華說道:“如今各地方言相差甚大,南方尤其如此,往往過幾個村子,人們就聽不懂對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