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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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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勢如冰,稍稍一動便是四面八方的裂痕。

可這時,牆頭卻出現一聲驚呼。

只見一個粉色的袖子攀過高高的牆頭,在牆面上蹬了好幾腳,才勉強爬了上去。

他插著腰,撅著屁股,長長的手朝下探下,嗓音清脆帶著一絲薄汗的嘶啞:“木姜,快上來,我都打聽好了,長公主就在裡面。”

“哦?誰說的?”

威嚴而不失柔媚的聲音在牆頭下響起。

謝三郎將自己的和田小玉好說歹說塞給了長公主身邊的侍衛,才得了訊息。卻不巧,原想著和長公主來一個桃花樹下的偶遇,沒想到卻大眼對小眼瞧了個正著,一時,臉色紅黑,憋著一口氣蹲在牆頭。

木姜在牆角不知裡面發生了什麼,只見謝三郎身子一頓便不說話了,於是叫道:“三爺,你還沒拉我上來呢!”

謝三郎面對長公主威嚴的神色,收了往日的紈絝勁兒,身後的手小幅度的擺擺。

快走!

他在心裡面拼命地吶喊。

可木姜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哪裡知道?她抬頭看著,道:“三爺,手給低些。”

謝三郎恨不得一頭栽倒。

長公主的眼神越過牆頭,又定定的看著蹲在牆頭的謝三郎,眼風似刀:“一次是偶遇,兩次怕是刻意了吧?飛簷,走壁,把這兩個賊子給我抓起來。”

這裡打岔,主持見長公主被別的事纏住了,稍稍鬆了一口氣,可一看見侍衛押進來的那個少女,呼吸一窒,兩眼犯黑,身軀搖了搖才勉強木住。

先公主,現公主都遇上了。

他這小廟可真是蓬蓽生輝。

索性木姜長變了許多,長公主一時還沒將她們二人聯絡起來,此時她正將注意力放在謝三郎身上,她走過去,拿著帕子掂起他的臉,瞧了一眼,問:“你為何要知道我在哪?”

謝三郎在風月場所裡浪了這麼多年的日子,心驚之後,色膽還是佔了上風,他總藉著自己這張花容月貌的臉為非作歹,說:“窈窕淑子,君子好逑。”

身邊解押的侍衛見此,鄙夷的神色更甚。

長公主聽後,笑笑,頭上的石榴色朱釵一顫一顫,一雙烏眼望向他,卻問飛簷:“上次有個小公子明面上說歡喜我接近我,實則行刺我的公子現在如何了?”

飛簷會意,答道:“長公主仁慈,只剔他眼球兩顆,剜下鼻子,將身上的肉片下千片餵了後院的狗而已。”

謝三郎聞言,臉色唰白,可嘴還是硬的緊:“我不是刺客,我是;是……”

“是什麼?”長公主明知故問。

謝三郎沉默。

飛簷不屑道:“長公主,此人是百香樓的小倌,如此腌臢莫汙了公主的眼。”

走壁相對於飛簷而言,一向沉穩寡言,鮮少有感情的波動,可在現在眼底的鄙夷卻是藏也藏不住的。

堂堂七尺男兒不說以身報國,投墨從戎,卻做這種戳脊梁骨的事。哼,不知他家的列祖列宗半夜會不會氣的坐起來!

謝三郎默然接受周圍的鄙夷、不屑,袖間的拳頭捏的極緊極緊,肺裡吸了好大一陣氣,才又勾出笑,挺胸抬頭道:“小人的確不是什麼乾淨的人,小人也不如兩位大人一樣抱負高大,小人只願能在長公主身旁得個一席之地,閒來時逗長公主一笑便是人生幸事了。”

這話說的,連長公主都帶上幾分輕賤之色,她一頷首,示意飛簷走壁鬆開桎梏,謝三郎微垂著頭,見到那雙繡鞋越走越近,在離他還有一尺的地方停下,回頭去問主持。

“這風塵之人可會玷汙了寺廟的乾淨?”

謝三郎脖子僵硬,卻還是,很努力的勾著笑。

主持聞言,忙遣人哄他們走。

沙彌拿著棍杖,生怕這混人犯了什麼錯,再驚了貴人。木姜將所有的一切看在眼裡,她扶著謝三郎,謝三郎卻不動聲色的抽回自己的手,聲音輕的像風一樣:“碰我做什麼?不怕他們也說你麼?”

木姜一顫,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

待謝三郎扶著門框要跨出去時,忽然聽見,“慢著。”

木姜身軀一頓,烏黑的辮子垂在腦後,褐色寬大的衣衫遮住所有的線條,看上去一點都不出挑。

可長公主提步走了過來,站在她面前,細細的打量她。

在哪裡見過,如此的眼熟?

她細細的想著,卻不察木姜抬起頭,眼裡沒有奴僕的小心翼翼和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