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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她看著她,如同平常人一樣,問道:“長公主有事麼?”

大宮女看到此時眼神放肆,喝道:“大膽!公主也是你等腌臢之人可看的?”

木姜淺笑,指著高高的門檻問主持:“我不曾讀過書,卻也聽民間的坊子裡說過,寺廟裡的門檻修得高高的,意思是說只要跨過了這道坎,便將凡塵世俗的繁文縟節遠遠扔在身後,如今我知了,這些都是誆人的話。”

謝三郎皺著眉頭,生怕長公主發難,將木姜護在身後,斥道:“這裡可有你插嘴的份兒?跪下。”

木姜望著他,抿嘴。

謝三郎只求長公主不要計較,木姜這般的嘴快,若是惹了長公主,憑他這勢單力薄,要如何護她周全?

於是,他提高嗓音,猛地扯她:“還不跪下?貴人只是你能唐突的?”

木姜僵著脖子,最後微垂下頭,膝蓋一彎,跪下了。

謝三郎也趕緊跪下,手裡牢牢地攥著衣帶子,他平日仗著這張臉胡作非為,憑的是女人還歡喜他,可如今長公主對他一點好顏色都沒有,他若不俯身做小,哪裡有他們安然出寺的機會?

“小人沒教好下人,求貴人莫要怪罪。”

長公主捂著腦袋想了半晌,最終腦海破碎的片段慢慢連成一條線,看向木姜,問道:“你是哪的人,我為何覺得你有些眼熟?”

木姜心一凜,面上卻不動聲色,“回長公主,奴是長安城外的人,在城內謀些差事。”

可長公主如貓抓老鼠一般,將她心思全都捏在手裡,卻反覆把玩,說:“可當真,我卻瞧你與我一個故人很像,若她的女兒還活著,和你差不多年歲。”

主持的腿一軟,差點歪在地上。長公主就差明指著說,木姜是先公主了。

☆、算計差人意(一)

木姜跪在地上,一雙眼睛盯著青石板:“貴人的故人自然也是貴人,哪裡是賤奴可比的?”

長公主細細的盯著木姜垂下的臉頰,記憶中那個女子嬌俏的很,一撇一笑皆撥動人的心絃,從來沒有低下她高昂的頭顱。

攝政王擁兵自立、領兵北上,破了長安城後,長公主以為自己會看到那個女子會哭花妝,會不安,會瑟瑟發抖的向他們俯首稱臣,很可惜,直到她風光無限的踏進了皇城想在這樣樣壓她一頭的女子面前揚眉吐氣時,那個人還是沒出現。

宮人說,長安城大火,皇上,皇后,太子,公主都燒死在裡面。

長公主不信,憑的是一個女人的直覺。

皇上也不信,憑的是個臣子對皇后的覬覦與偏執。

長公主掂起木姜的下巴,木姜僵硬的抬頭,看見那一雙臥鳳眼細細的凝視,透過她去尋找另一個人的影子。

“真像。”她喃喃道。

謝三郎跪在地上,長公主立在他身旁,他在百香樓混了這麼多年,對女人的心思的變化最是瞭解,他見長公主直起身子,揹著手,看向飛簷、走壁,那兩侍衛拔了刀慢慢走近,便知長公主殺心已起,於是跪著爬過去,不要命的抱住長公主的腿,道:“長公主,是草民的錯,草民不該生不該有的心思汙了長公主的眼,求長公主開恩,草民生當結草,死亦銜環。”

“哦?”長公主回頭看他,偏頭示意,如玉的手上便擱上一柄寒刀,刀鋒似暗夜月勾,散發出凜人的光澤。

長公主將它遞給謝三郎,道:“你不是想活麼?殺了她,我就饒了你。”

刀的冷鋒映著謝三郎震驚的眼。

木姜跪在謝三郎的身後,身子像洩了氣一樣攤在腿上,她好害怕謝三郎會接過刀,她甚至不敢去看謝三郎接過刀,轉過頭看她的眼睛。

她死,他生。

木姜第一次知道什麼叫上位者的威嚴,她跪著回爬,卻被飛簷、走壁擋住了去路,驚慌之間,死死地扣住地上的青石板,牙齒咬的死緊,死死的盯著謝三郎。

他會為了自己的命殺了她麼?

木姜不敢賭。

她看見謝三郎的背挺的僵直,接過的刀抵在地上,接力站了起來,對長公主道:“草民;領命。”

她拼命的後退,眼淚早就不爭氣的落了下來,謝三郎越走越近,在她的淚眼婆娑中,豎起了寒刀。

木姜閉眼。

謝三郎又是一副往日吊兒郎當的樣子,將刀直接架到了長公主的脖子上。

一時情勢逆轉,誰不沒想到一向萎不拉幾的紈絝公子哥兒也有爺們的時候,只是他的手有些抖。

即使牙咬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