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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何偏正只瞧了他一眼,便將目光轉向木姜:“木姜姑娘,你還未來,我便擅自點了菜。”

來福酒家人多,先點著邊先做,免得到時候人多擠在一起,在這乾坐著。

木姜頷首:“聽何大俠的便是。”

謝三郎哼了一聲,倒了杯茶嚐了嚐,臉皺的像包子一樣。

何偏正這才問過去:“這位是?……”

何偏正是四處遊走的俠客,所見之人皆是一身的男兒氣概,從未見過這般的,木姜也礙著他的身份,生怕說了以後他瞧不起謝三爺,於是低垂了眼,撒謊道:“這是我們樓裡的賬房先生。”

謝三郎聽了,嘴角勾出一抹冷笑,將茶一口飲盡。

晚間風大,飯散後何偏正欲送木姜回樓,被木姜婉拒。謝三郎吊兒郎當的走在她後面,有氣無力。

木姜記得謝三郎愛吃肉,可這一頓上,何偏正同她將話,謝三郎垂著眼聽著,一杯茶接著一杯茶飲,筷子都沒動一下。

於是她停了步子,等謝三郎。

街市的燈暈了一層光影在地上,謝三郎踏上去,揉碎了,經過木姜的身旁,自顧自的走到前去。

木姜發了聲:“三爺,晚間你為何不吃些東西墊墊肚子?”

謝三郎回頭,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圈,揹著手:“我窮就得貼著臉皮去吃這嗟來之食?”

“什麼叫嗟來之食?何大俠是我朋友,你是三爺,怎麼就叫嗟來之食了?”

謝三郎偏過頭,“他是你的朋友,又不是我的。”

木姜覺得和他說不通,卻見他望著遙遙一輪月道:“我從前只覺得靠這幅身子賺來的錢骯髒的緊,如今看了,才知沒錢更是沒骨氣的很,以前我撩你,利用你,你都忘了吧,從今以後我是我的謝三爺,你仍是你的粗使丫鬟,你做什麼我不應該管,我做什麼,你願意瞧就瞧,不願意就不要看。”

木姜不懂他為何要說這些,又聽見他的話語如同簷間的落雪,帶著一身的清涼,又帶著無可奈何。

“木姜,你做的丫鬟,只要我有一口吃的便餓不了你。”

謝三郎從桌上見到何偏正心情便不大好,雖然他長得不若他好看,可是高大壯實,一身豪爽的男兒氣概,舉手投足間正氣盎然,雖是江湖客,可是難得的踏實,木姜遇到他,也真是她的福分。

再瞧瞧他,落入風塵,文不成,武不就,靠的一張臉以色侍人,耳染目濡皆是巧言令色,勾心鬥角,著實不是良配,這樣下去除了拖累木姜,還能怎麼著?

、晚上他躺在床上,他習慣性的翻身,地上卻沒有木姜的影子了,是了,她搬到了通鋪,這樣也好,與他遠些,仔仔細細的瞧他在這百香樓做他的煙塵客,看的久了,覺得他髒了便會離他遠遠地,找個好人家嫁了。

到時候新婚燕爾,他念著主僕情深,備一分大禮,過個幾年,生一兩個兒女,圍著她跑,盡享家庭和美之樂。

而這些,都是他所不能給的。

————

不知謝三郎從哪得了訊息,長公主近日因著頭疼病犯了,整日整夜的睡不著覺,請了太醫瞧了半晌也看不出個什麼毛病,有親信說這長安城裡不大幹淨,畢竟當年攝政王擁兵自立,打著清君側的名聲殺進長安城,後來先帝的宮殿又走了火,一夜下來不知死了多少人,指不定多少幽魂野鬼遊蕩在這長安城裡。

長公主怒呵一聲,她原本不信這鬼神之說,然而午夜夢迴,她披上錦袍提上宮燈在自己的花園散心時,看到一個長髮流膿的男鬼四處遊蕩,當下大駭,第二日便上了白馬寺禮佛。

長公主府人多嘴雜,雖上頭下了指令禁止談論此事,卻越是遮掩越是顯得心虛,長公主索性帶了浩浩蕩蕩的一堆人馬去了白馬寺。

如是,謝三郎早就梳妝打扮好了,裝作平日裡紈絝的公子哥兒先長公主一步登上了白馬寺。

木姜一路上垂著眼,謝三郎瞧了,不動聲色的移開眼簾,要如何?既不能給她幸福,便將這條路斷的乾乾淨淨,免得倒是相思難膩,心如柳絮,氣如抽絲。

他今日穿著茶白色錦袍,從腰間到袍尾繡著雅緻的墨竹,頭上插著羊脂玉簪子,髮色如墨,唇色如三月桃花,一舉一動尤是清貴,待回眸一雙含水丹鳳眼略略一瞥,將路上的世家小姐魂勾了一半。

謝三郎看到這個效果,得意的勾了勾唇,回頭去看木姜,只見她神色如常,謝三郎剛升起來的驕傲自滿的氣焰散的一股煙兒都沒了。

白馬寺位於四明山山頂,山路崎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