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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謝三郎和木姜都是連夜趕來了,現在瞧了,長公主的車馬還在山腳,並沒有上山。

來這的世家小姐多來求姻緣,謝三郎嗤了一聲,同木姜道:“這世家小姐的婚事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能憑一兩隻籤子便說的清楚的?”

木姜看了過去,那些世家小姐帶著帷帽,踏出白馬寺的腳步輕快愜意,彷彿那顆上下顛簸的心被佛禮稍稍安定了些?

可還不是自欺欺人。

忽的,謝三郎停下手裡呼呼直扇的骨扇,別在腰中,拉了木姜的手走了進去。

謝三郎道:“反正沒事,不如也求一個。”

木姜搖頭,前行的腳步一頓,“奴有什麼好求的?”

謝三郎呵了一聲:“怎麼沒有,這女大當嫁,你不想去問問佛祖,給你的是個什麼夫君?”

木姜好笑:“三爺不是不信這些麼?”

謝三郎偏生嘴硬,他不知道自己對木姜究竟是個什麼心思,昨日瞧了何偏正,他出鞘如刀,沉而有鋒,卻不銳利,難得讓人生出一份踏實的感覺出來,與他相比,謝三郎相形見絀,心裡酸的差點可以掐出汁。一顆心浮浮沉沉,像在夢裡一樣一腳實一腳虛,等到酒席散後,驚覺自己留在木姜身邊就是個禍害。

他娶不了她,給不了她幸福,惟願她一世長安。

而他,還是沒心沒肺的謝三郎,做些戳脊骨的皮肉生意,苟延殘喘過了這一世便罷了。

寺廟裡人不多,木姜抵不住謝三郎軟硬兼施,求了一道,卻是個下下籤。

謝三郎立馬黑了臉,將手裡的籤子丟了,又讓木姜求了一道。

在一旁的和尚看了,直襬腦袋。

木姜連忙止住謝三郎,說,“三爺,這不過求個心安,做不得真。”

謝三郎較上了真,咬牙道:“就算是個求心安的,也得給我掉下個上上籤來。”

過了半晌功夫,才捏著滿意的結果心滿意足的走了。

白馬寺的和尚看了謝三郎手上的籤,睜開眼睨了木姜一眼,道:“峰迴路轉。”

謝三郎聞言,捏了拳頭就想將他這欠揍的表情給垂下來,卻沒想到他一睜眼,上上下下打量了謝三郎一番,又拉著他的手看了半會兒。

才遲疑道:“公子命格古怪,既是富貴的不可言,又是輕賤不已。”

謝三郎抽回自己的手,抱在胸口,沒個好氣:“哼,富貴,老子要是富貴,還會在這?”

和尚遲疑,說:“這位公子命中有一貴人相助,倒能提攜公子青雲直上。”

眼瞧著這和尚越說越浮誇,謝三郎掉頭就走,揶揄道:“難道憑我這文不成,武不就的這個樣子,還能尚個公主還是怎的?”

“那也不是不可。”

謝三郎挑眉,細細想了一番,這長公主才過而立,額,雖然比他大一些,又剛喪了夫婿,要是他入了長公主的眼,嘿!還做什麼小倌!

當下捧著後腦袋笑。

唯有木姜聽了和尚的話,抬頭瞧了和尚一眼。

長公主這次來白馬寺禮佛並未帶多少隨從,身邊跟著幾個心腹婆子和隨從。

年紀稍大一些的是長公主的奶孃,從小便跟著長公主,近日長公主受了駭,急的嘴間起了幾個小紅泡,待上了山便一個勁兒的勸:“長公主不怪奴愚昧,這先皇和先皇后畢竟死於非命,死後懷了怨氣也不是沒有,近日來了不如多上些香,要他們莫在纏著你。”

長公主雖過了三十,但仍是容貌妍麗的婦人,微眼下有些許青痕,她疲憊的捏捏眉心:“奶孃多慮了,他們生前都未鬥得過我們,死後哪裡成慮?”

奶孃尤不放心,將長公主的倦態鎖入眼裡,道:“這多信這些也不礙事,免得——”

“哎呦!”忽的一聲驚呼打斷二人的對話。

侍衛見有人從草叢中躥出,立馬抽出刀架到來人的脖子上。

謝三郎萎在地上,暗暗捏著自己的腳脖子,一雙含情脈脈的眼睛朝前方探去,似怨似愁,勾的長公主身邊年紀小些的丫鬟唰的紅了臉。

長公主皺起一雙劍眉,奶孃忙的朝前喊道:“大膽刁民,可知你衝撞了什麼貴人!”

謝三郎眼底湧起一分諷刺,可仍一隻手撐在地上,一隻手慢慢的捏著腳脖子,慢悠悠道:“這來祭拜白馬寺的哪個不是達官貴人,可見了佛祖誰又不是紅塵俗客?”

謝三郎幼時生長在江南,那裡城外池塘,塘裡柳絮飛飛,黃鸝半語,於是他說話慢條斯理卻帶著別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