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給武帝賀壽,自然也見不到那位嶽小姐。不過聽郡主說。。。”
不等吳佑把話說完,雲修皺眉道:“誰問你了?吳佐你說給我聽。”
吳佐看著柴昭悲傷的背影,低聲道:“郡主也說那位嶽小姐不錯。少主一眼便瞧中了她。。。人都不在了,被少主聽到只會讓他更傷心,都別提了。”
“郡主也說好?”雲修吸了吸鼻子,“那就是真好了,不提不提了。若是讓我見到那個楚王紀冥,我非殺了他替少夫人一家報仇。”
不知過了多久,柴昭鬱郁的站起身,灰眸隱隱泛著微紅色,“阿蘅,怪我來遲一步,帶不了你去蒼山。岳家深仇,我不會忘,我與你說過的,你是我認下的妻子,就算你死了,也是我的人。”說著拾起地上一塊碎木,咬破指尖,鮮血霎的湧了出來。
“少主!”吳佑驚得喊出了聲。
柴昭彷彿覺察不到皮肉的痛楚,——“愛妻嶽蘅之墓”,抹上最後一筆將碎木深深的按入黃土,柴昭吮住還在滴血的指尖,最後看了眼岳家的墳冢,頭也不回的牽著馬大步走開,高聲道:“晉國將滅,天下大亂,下一個就將是我大周了。”
“亂的好!”雲修一擊拍向馬背,“就怕它不夠亂,亂世出英雄吶!”
“回蒼山!”柴昭翻上馬背,“去見我叔父!”
崔文帶著嶽蘅翻越過連綿的山嶺,直到聞著空氣裡溼潤的氣息,崔文才可以確定,他們已經走出了晉國的邊界。
不遠處傳來泉水叮咚聲,嶽蘅已經月餘沒有見過水流,循聲快步而去,驚喜道:“崔叔,這裡有條河!”
嶽蘅捧起一汪泉水撲在了自己的臉上,這泉水如此清冽甘甜,嶽蘅連喝了好幾捧,撫了撫自己的髮髻,早已經黏做一團,想了想扯下絲帶,將秀髮漂進了河流中,輕柔的梳洗著。
崔文坐在河邊憐惜的看著這個跟著自己顛沛月餘毫無怨言的少女,仰頭倚靠在樹幹上沉思著什麼。
洗淨了秀髮,嶽蘅以指為梳,輕嗅著髮絲的草木芬芳微微喘著氣,“崔叔,我們還要往前走麼?”
不等崔文回應,忽的傳來驚叫聲——“有人嗎!有人嗎!?”
崔文直起身子,“好像有人出事了?”
嶽蘅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了去,指著不遠處搖曳的枝幹,“那邊,我們去瞧瞧。”
嶽蘅拔出腰間防身的匕首揮砍著密佈的枝葉,當最後一簇遮擋砍落時,她看見了那個呼救的少年。
少年捂住自己被獸鉗夾住的左腿,抬眼看向嶽蘅。
——她的髮絲溼漉漉的披在肩上,面頰還沾著滴滴露水,睫毛忽閃的凝望著自己,她的眸子是那麼晶亮,如清潭般明澈見底,她紅潤的雙唇微微張著,氣息急促卻又沉著。她執著匕首慢慢走近自己,蹲下身子看向他受傷的腿,見著滲出的血水蹙緊了眉頭。
少年似乎不再覺得鑽心的疼痛,怔怔看著嶽蘅的臉孔再難挪開視線。
嶽蘅咬牙想扳開獸鉗,可使盡力氣也是無濟於事。
“沒用的。”少年痴傻的喃喃道,“別傷了你的手。”
嶽蘅揉了揉手腕,轉身喚道:“崔叔,你快來看看。”
“你流血了。”少年盯著嶽蘅被獸鉗蹭破的指尖。
嶽蘅將指尖塞入嘴裡吮吸著道:“不礙事,你等著,崔叔準有法子幫你。”
崔文的力氣大過嶽蘅許多,少年抽出被夾住的左腿,血跡斑斑不忍直視,見傷口止不住的流血,嶽蘅撕開衣角,小心的替他紮緊,看著崔文懇求道:“他指定是走不了了,不如我們帶他出林子吧。”
“我。。。”少年臉紅道,“已經受了你們的恩情,我家人會來尋我回去的。”
“天都快黑了。”嶽蘅看了看天,“林子裡都是猛獸,你就不怕被叼了去?走了!”
崔文也不發聲,彎腰背起少年,“看你也像是識路的本地人,就當帶我們出去也好。”
少年指著南面,略帶羞澀道:“出了這片林子,便可以看見我家的宅子了。多謝崔叔,還有你。。。”少年看了看嶽蘅,又趕忙低下頭。
“我叫嶽蘅。”嶽蘅聲音清脆,在少年耳中猶如林中百靈鳥唱一般動聽,“你呢,叫什麼名字?”
“我叫。。。”風揚起,嶽蘅微溼的青絲拂過少年發熱的面頰,“我叫殷崇訣。”
“殷崇訣?”崔文盯著他看了看,“前面就是殷家堡了?”
“崔叔知道殷家堡?”殷崇訣吃驚道。
“之前也有些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