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宋魁都忙忙跟上,周鴻給氣的,瞪著這幫人:“你們……就不能自己出去玩?”這幫沒眼色的!
葉芷青頓笑出聲,吩咐家裡人:“宋叔跟阿銘看著點姑娘們,今晚出門好好樂一樂,所有花用我包了,虎妞去我匣子裡拿銀子。”
兩人到得葉府門口,周鴻解了馬韁,將葉芷青扶到馬上,自己翻身上馬,雙人一騎往西湖邊上去的時候,周鴻還在埋怨:“葉子,你府裡那幫人忒沒眼色了些,你看我身邊周浩他們多有眼色。”
葉芷青被他擁在懷裡,夜風拂面,後背卻暖烘烘的,宛如置身火爐,眉間神采飛揚,眸璨如星,笑語盈盈:“誰能比得上週少將軍英勇無敵,便是面對數萬倭寇亦不曾色變。小女子可比不得少將軍,天降橫禍失蹤一段時日,可沒把家裡人的膽子給嚇破了。”
她自上次失蹤回來之後,家裡人總覺得她運氣有點背,就連虎妞還拉著她往寺廟裡去求神拜佛,捐過香油錢,期望著她能轉運。宋魁蘇銘等人更是時常提著心。
周鴻佯作怒色:“他們這是不相信我的能力?”帶媳婦兒去逛街,難道還能將人給丟了不成?
“少將軍找人的本領一流,無論我被人帶到哪裡去,少將軍總能將我救回來,在下銘感五內。”
“你這是……誇我呢還是罵我呢?”周鴻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葉芷青伏身笑軟在馬背上,被周鴻攔腰裹在披風裡,兩人心內暖意融融,只覺得歲月靜好,不負此生。
揚州城內每年總有幾次盛會,比如正月十五的西湖賽燈,五月端午的賽龍舟等,總能引的城裡百姓爭相觀看。
快到了西湖邊上,往來人群摩肩接踵,寸步難行,周鴻便將馬匹寄放到旁邊一家客棧,牽著葉芷青的手往西湖邊上慢慢遊蕩。
兩人今日都穿的素淡,不欲引人注目。牽手行來,言笑晏晏,便跟街上許多小夫妻一般無二。
葉芷青鮮有閒暇逛街,每日忙著看診鑽研醫書整理成方,還要留出時間陪周鴻,忙的不可開交。今日與周鴻出來遊玩,尚屬首次。
兩人走走停停,見到沿途酒樓飯莊以及各家鋪子門前張掛的精巧燈籠,便停下來欣賞一回,見到有新鮮的小吃也買一點嘗兩口。便是一個果子兩人分食,也吃出了別樣的蜜意。
周鴻久在軍營,從小就更沒有與女孩家相處的經驗,帶著小姑娘逛街尚屬首次。他今日原只是為著討葉芷青開心,逛街於他來說可有可無。可是眼下燈市如晝,小姑娘笑意盈盈,美或春花,嬌俏綻露枝頭,時而與他低聲細語,時而將自己吃不了的小食直接塞進他嘴裡,卻是從未有過的體驗,他竟有些流連此時此刻。
葉芷青自來此世,亦從沒有今日這般放鬆過。
周鴻與她同住之時,她心中還不及如今安定。但自從周鴻將他的私庫以及俸祿交到她手中之後,好像一下子就有了歸屬感。
難道這就是金錢帶來的安全感?
她將此發現告訴周鴻,哪知道周鴻瞪著眼睛看了她半晌,似乎想從她面上瞧出朵花來一般,好半晌才氣呼呼道:“我這麼大個人難道還不及一些金銀俗物讓你放心?”
葉芷青想起後世許多男友交工資卡的舉動,她自己無緣享受此待遇,沒想到遇上週鴻之後,反倒是有機會享受了一把。這種心理微妙又甜蜜,她搖搖周鴻緊握著她的大手,撒嬌道:“金銀雖俗,卻比人可靠多了,進了我的荷包就全是我的了!”
周鴻氣的擰了下她的小鼻子:“難道我進了你的荷包還能跳出來不成?”
葉芷青比劃了下他的個頭,為難道:“周少將軍這麼大個兒,我要花多少布才能做個裝下你的荷包啊?”分明是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周鴻繃不住先自笑了:“壞丫頭!”情不自禁在她面頰上迅速親了一記,便如毛頭小夥子一般露出得逞的笑意。
“少將軍還請注意形象!形象!”葉芷青提醒他,自己卻忍不住笑彎了眸子,滿心蜜意。
兩人視線對接,知對方心思與自己一般無二,眼中心中再無旁人,眼神裡都快拉出糖絲兒,粘連不斷,真是羨煞旁人。
酒樓之上,周琪與周夫人目瞪口呆看著這一幕。
周浩帶人保護著周夫人與周琪到得西湖邊上的望客來酒樓,在二樓訂好的雅間落座,又叫了點心茶水瓜果,留母女倆在雅間吃茶看燈,他帶人守在門口。
周夫人起先並無興致,懨懨坐在桌邊,聽得周琪守在視窗一驚一乍:“……啊啊遠處那畫舫上的燈真漂亮,居然還有美人在燈下獨舞。孃親快來看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