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生病臥床,不便遠行為由推拒了。私底下卻緊鑼密鼓的為郭思晴準備著。
等到採選使到了揚州,郭三夫人便迫不及待的為郭思晴報了名,憑著她的才貌家世,果然入選。
郭三夫人喜出望外,撫摸著女兒如玉的臉龐傷感不已:“母親雖不指望你光宗耀祖,也盼著你能得寵,將來生下一兒半女,也算得終身有靠了。”
聖人有咳疾之事也只有京中朝臣知道,卻不曾傳往地方。天子龍體有恙,傳出去會動搖國本,郭三夫人推算了下聖人的年紀,雖老了些,但是以天子之尊,哪怕八十白頭翁也配得二八妙齡女。更何況聖人離八十還遙遠的很。
郭思晴目光閃亮,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只覺得山重水複,柳暗花明,大路在自己面前緩緩鋪開,未來可期。
景泰二十四年的新年開啟,相對於過去的這些年裡兩淮送來的孝敬,去歲冬天許多京官都明顯感受到了捉襟見肘,特別是管著戶部及國庫等實權派的官員,落差太大,心理實在接受不能。
每年冬天快過年的時候,兩淮鹽道下屬便將孝敬送了來,另有鹽商等人送來的孝敬總能補個大窟窿,沒想到今年居然斷了頓。
喬立平被拘押回京之後,這些官員本來就心有不平,暗恨周鴻斷人財路,果然不出所料,這個年過的毫無期待,反而是周鴻送到聖人面前的摺子對兩淮鹽道改革的成果讓聖人讚許。
沒想到過完了正月十五,開朝之後,便有許多官員一起彈劾周鴻,稱他在兩淮肆無忌憚濫用職權,不但將兩淮鹽道攪的一鍋粥,而且還胡亂減稅,撤銷鹽商權責,隨意任用親信等等劣跡。
虞閣老對此作壁上觀,倒好似旁人彈劾的並非是他的親外孫,而是個無關緊要的官員。
彈劾周鴻的官員實在太多,聖人迫於壓力也要將周鴻從揚州傳召來京問話。而這些官員還不罷休,恨不得立逼著周鴻就地伏誅。除了一小部分冷眼旁觀者,更多的官員一湧而上,對周鴻十分的仇視,聖人案上彈劾他的摺子都快堆成小山一樣了。
聖人將這些摺子隨意翻翻,讓身邊的女官分類整理,挑了出來,冷笑道:“當初朕就說過,周遷客乃是一把好刀,若是用的順手,只恨會礙了不少人的眼,果然不出朕所料。”
胡衍不知道如何接話,便低垂著頭不作聲,半晌只擠出一句:“周大人年少有為,血氣方剛,行事是……直接了些。”
“是啊,不直接再婉轉下去,朕的國庫鹽稅都可以全部送給這幫蛀蟲了!”聖人將手裡的摺子一扔,似下定了決心一般:“那就如他們所願,派人鎖拿周遷客來京自辯,省得傳召回來讓他們心裡不痛快!”
第一百五十八章
遙遠的揚州城裡,元宵夜十分的熱鬧。
鹽運府司後衙裡,周鴻陪著周夫人吃完飯,略說幾句便辭別母妹,要帶著葉芷青去看燈。
周琪也早盼著元宵燈會,窺著母親面色,等周鴻離開之後,便去磨她:“母親,不如咱們也去瞧瞧揚州燈會。據說揚州城不同於明州,每年元宵西湖之上都有畫舫舟子賽燈的,岸邊不少人家都去觀燈。咱們悶在後院也沒甚意趣,不如也去找找樂子?”
新年之初,揚州城裡不少官眷都遞了貼子來向周夫人請安,她雖與兒子為著婚事生分,但總想著要為他的仕途鋪路,打起精神來應酬各家女眷,忙的應接不暇,好容易到得元宵前兩日才消停下來。
她倒是想與兒子親近親近,但周鴻擺明了只想做個“孝子”,將一應禮節做全,連劉大夫也過得六七日也總要來府衙為她診一回脈,獨提起他的婚事,周夫人才開口他便擺出拒絕的態度,總拿公事拒絕她開口:“……兒子前面衙門還有事兒,母親就好生養著,劉大夫開的方子若是吃著好,不妨多吃幾劑,他隨時過來為母親換方子調理。”
周夫人看著兒子的身影遠去,好多次都想發火,竟然奇蹟般的忍了下來。
到得元宵這晚,她也覺得心裡疲累不已,索性應了女兒所求:“你既如此說,且派人拿了你哥的帖子去西湖邊上的酒樓訂位子。我雖不常出門,也知今日恐怕是人山人海,我們母女倆去看燈會,護衛們也不得安生。”
周琪歡歡喜喜應了一聲,便去尋周浩吩咐。
周鴻今日出門,一個護衛都沒帶,騎馬到得葉府,街上人流交匯,看方向竟是都往西湖邊上去的。他到得葉府,見葉家已經吃過了元宵晚宴,各個都打扮一新,拖了葉芷青的手便要往外走。
葉芷青一動,身後一大票徒弟丫環,就連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