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子。這身子一新鮮,男人就覺得新鮮。”
月娘笑道:“奶奶這話說得不對。奶奶跟了大爺近兩年,大爺對奶奶千嬌萬寵,沒有一日離得開奶奶的身子,便是那府裡周氏的生辰,大爺也都往奶奶這裡來。”
“你懂什麼?”
薛蓮兒柳腰一扭道:“都說世上男女之事,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我這兩年藏身於這裡,與大爺隔著一個時辰的腳程,這不長不短的距離足可以讓他牽掛於我,只與那偷不著,差了一層。便是這樣,我還得使出十八般本事,攏著爺們的心。”
薛蓮兒輕聲一嘆,續又說道:“如今一晃兩年了,新鮮已過,此為一;其二,萬一有個長得比我標緻,本事比我還大的,勾著爺們的心,我這宅子裡,豈不是要空落了下來。”
“奶奶別多想,奴婢瞧著大爺對奶奶,還如從前一般疼愛。”
薛蓮兒絞著帕子,半晌才道:“你看得出什麼?他的心在不在我身上,我與他同床共枕了兩年,豈會不知。這兩日他與我說話都心不在焉,下這麼大的雨,還要往回趕,必是有了蹊蹺的。”
“莫非,那幾個宅子裡的女人在作怪?”
“她們能掀起什麼風浪,大爺這幾年已經極少往那幾個宅子裡去,不過是看著她們可憐,不忍心將人趕出去,好粥好飯的養著罷了。”
“會不會那周氏又出了什麼妖蛾子?”
薛蓮兒嘴角含著譏笑,道:“必是如此,昨日他來,我見他身上有幾個牙印,必是那周氏在得意時留下的。”
月娘一驚,奇道:“大爺不是說那周氏甚沒滋味,怎的又睡到了一處。”
“這也是我稱奇之處。”
薛蓮兒目中閃過光芒:“老樹開新花,我倒要看看她周氏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月娘,明日大爺再來,你使些銀子,朝大爺身邊的那幾個人打聽打聽。”
“奶奶放心,奴婢定把這事給你辦妥當了。”
……
李從德脫下一身潮衣,換了乾淨的衣裳,接過丫鬟遞來的毛巾,擦了擦手,舒服的靠坐竹榻上,輕啜了一口溫茶,朝身旁的丫鬟遞了個眼神。
丫鬟喚來外頭的奶嬤嬤,輕聲細語的將周氏身這的欣姐兒哄走。
周氏見男人今日回來的早,知道他有話要問,遂笑道:“大爺真真是著急,這人剛進來幾天,哪有那麼快的事情。”
李從德心頭如被貓撓了似的,不悅道:“不過是幾個奴婢,要讓爺等到幾時?”
周氏看男人神色陰鬱,嗔笑道:“大爺發什麼怒,這幾人可比別的人難弄多了。昨日送的東西她們都收下了,今兒個我去竄門子,臉上笑眯眯的,也挺客氣。總要一步步的哄著來,大爺說是不是?”
李從德一口灌下茶水,順了口氣,想想確是自己心急了,人才進門幾天,哪有那麼快的事情。
周氏見男人臉上有了鬆動,又進一步道:“姑娘身邊四個婢女。總不能個個都進了這院來。大爺看中哪一個,總要給個準話,我也好替大爺說去。”
李從德搓著手。虛著眼睛色眯眯的笑道:“論模樣,當屬最小的;論身材,大的不錯;中間那兩個,爺瞧著也怪招人疼的。”
周氏心下冷笑。酸酸道:“爺真真是好胃口阿!”
“吃味了?”
李從德哈哈一笑道:“先把那個小的,給爺弄來樂呵樂呵。你覺著如何?”
周氏心中雖不痛快,臉上卻笑道:“自然是爺說如何便如何!只是……”
“你放心,只要你遂了爺的心願,以後。爺都聽你的!”
周氏心中一喜,美目流轉,坐到李從德身邊。輕擰了一把,嗔笑道:“大爺說話算話。可別到時候翻臉不認帳!”
李從德低頭咬她耳朵,笑嬉嬉道:“爺說的話,一言九鼎!”
周氏輕輕拍了他一掌,換了一副表情道:“我也不要爺都聽我的,只求爺幫著多照顧照顧那府裡,我也就無所求了。”
李從德臉色一沉,微微嘆道:“不是不照顧,老頭子向來都是偏寵小的,我說的話,他從來不聽。這樣吧,你從府裡帳上支個三千兩,就說是我要用的,回頭給你孃家送去。旁的我只怕是幫襯不上了。”
周氏嫁到府中這些年,如何不知侯爺偏心麼子,這會子趁著男人高興,把話說出來,原是想讓男人在侯爺跟前替哥哥說幾句好話,再尋個肥官來噹噹。偏偏男人用三千兩銀子堵了她的嘴,讓她是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