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剛掀開被子,她就摸到了一個男人的手臂。花容真腦子頓時一片空白,彷彿被人點著了一樣連滾帶爬地下了床。她也不敢叫人,只能壓低著嗓子問:“你是何人!”
蕭無剎覺得自己倒黴透了,本來準備打道回府,誰知道居然就在這白馬寺的後山上遭到了伏擊。那些人的功夫古怪的緊,連起來施展正好毫無疏漏。蕭無剎仗著自己內功高深才殺出了一條血路來,只是力氣消耗的過大,最後只能翻窗進了花容真的房間。
此刻聽見花容真詢問,蕭無剎也沒有多餘的力氣制服她,只能說道:“姑娘,且湊近一些,我身負重傷,不好高聲。”花容真也嗅到了一絲血腥味,只是還有懷疑,便只肯稍稍走近了兩步:“你說……”
一個吧字尚在嘴裡沒有吐出來,蕭無剎便出手馴如閃電一般,一把鉗住了花容真的手腕。手上巧勁施展,一拽一拉,花容真便被他拉到了床上。
花容真不管不顧地就要大叫,卻被蕭無剎一把捂住了嘴。黑暗中,蕭無剎在她耳邊低聲說:“你要是敢發出一點聲音,我現在就送你去見閻王。”這個威脅鏗鏘有力,花容真一聲尖叫直接卡在了嗓子裡面,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來。
這時,門外漸漸地開始吵鬧了起來,花容真心驚膽戰地躺在那兒,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又等了一會兒,芍藥來敲房門了:“姑娘,寺裡進了歹人了,姑娘沒事吧?”
有事啊!歹人就在你家姑娘床上!快來救我啊芍藥!花容真的內心在咆哮,奈何危險就在身後,只能夠稍稍提高了一點點聲音說道:“我沒事,有歹人叫大家都仔細一些,性命最重要。”
芍藥也沒聽出來異常,本想著小姐沒事就回去吧,結果和她一起來的那個官差卻瞪了她一眼:“叫你們姑娘開門。”芍藥氣死了:“我們姑娘還是清清白白的女兒家,你懷疑有歹人就要硬闖我們姑娘的房門嗎!好大的臉面!”
那官差不為所動,見芍藥不肯合作,直接扒拉開芍藥自己上前敲門:“花二姑娘,在下得罪了。”說著就要破門而入。
花容真在裡面聽著外面的動靜,嚇得魂飛魄散,她來不及多想,直接將被子一掀罩住了自己和蕭無剎,整個人和蕭無剎貼的極近,還將自己的衣服扯下了一些,顯得衣衫凌亂。
那官差已經闖了進來,快速地掃了一眼室內,心中猛然一沉。花容真冷冷地道:“官老爺已經看過了吧,可有歹人?”官差不敢抬頭,只能低頭拱手:“是在下唐突了。”“唐突了?一句唐突了就想結束?”花容真不依不饒,“還不快滾!”
那官差咬咬牙,退了出去。臨出門的時候飛速地掃了一眼花容真的床,到底沒有這個膽子進一步冒犯,只能不甘心地帶著人走了。
芍藥想安慰一下自家姑娘,卻也被花容真給呵斥了:“你進來幹什麼!回你自己的屋去!”芍藥無法,只能懨懨地回去了。
☆、第10章 十獸爐瀋水煙
十、獸爐瀋水煙
等外面重新又安靜下來,花容真才鬆了一口氣。而蕭無剎則一直安安靜靜地躺在那兒,連呼吸的聲音都很輕。花容真放鬆下來後,想到身邊還躺著一個男人,頓時又慌亂了起來。她本能地想要和蕭無剎拉開距離,卻被他抓著手腕,怎麼也掙不開。
“花二姑娘真是臨危不亂,”蕭無剎盯著她,輕輕慢慢地開口了,“可謂女中豪傑。”這話聽起來當真刺耳的很,花容真不氣反笑:“公子,既然你敬我為女中豪傑,是不是先鬆開女中豪傑的手腕再說?好歹我方才可是救了你一命。”
蕭無剎拉下被子,一雙鳳目在黑暗中依舊是亮的驚人,語氣更是甜蜜的很:“不可,花二姑娘這般身手敏捷,在下可不敢隨便鬆開。”
花容真聽出來這是在嘲笑她剛剛掀被子的那個動作,頓時撐不住了:“鬆開!登徒子!”“這個名號倒是有意思,”蕭無剎也不知道多少年沒聽過人家叫他登徒子了,猛然一聽還有些新鮮,“花二姑娘不妨再叫一聲,在下說不定會放開你。”
這人的腦子有毛病吧!叫登徒子他還很開心的樣子?花容真咬牙切齒:“公子到底有何用意,不如直說出來。”沒空跟你在這兒猜來猜去的。
蕭無剎撐起半個身子,斜臥在床上,髮髻因為先前的打鬥早就散亂了開來,如同瀑布一樣披散著。窗外的月光很是時候地傾灑進來,照著他的臉,更顯得玉面朱唇,俊逸的很,除了臉色有些蒼白。花容真一時不察,居然看住了。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忍不住在心裡面唾罵自己——這都什麼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