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發呆!蕭無剎捲起自己的一縷頭髮,笑道:“我有何用意,花二姑娘心裡面明白。”花容真心底一沉:“我身無長物,公子是做大事的人,無需在我這兒浪費時間。”
蕭無剎似乎被花容真勾起了好奇心,放下手來好整以暇地開始逗弄她:“若我就是個採花兒的呢?”花容真盯著他,一字一頓:“我瞧你面熟的緊,不像是採花兒的,倒像我院裡看門的狗兒。”
口頭的便宜佔著,花容真心裡卻是真的開始疑惑了——這人的聲音,著實耳熟的很,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在哪兒聽過。
蕭無剎被花容真堵了一句,面色不改:“你不怕我殺了你?”花容真被噎住了,迅速認慫:“……對不起,是我的錯。”
識時務。廠督大人垂著眼簾想了想,道:“乖,幫我上藥。”花容真瞪了他一眼,然後老老實實地下床去把水盆端了過來。
蕭無剎盤腿坐在床上,脫掉了上衣,露出瘦削卻肌肉分明的上半身。花容真兩輩子加起來統共也就看過二皇子一個人的*,還不是什麼美好的回憶。此時此刻猛地見到蕭無剎脫了衣服,花容真手一抖,差點沒把水盆給丟了。
蕭無剎淡淡地掃了她一眼,花容真立馬站好,只是雙腿還有些發軟。她也不敢多看,只是將水盆放到了床頭,擰了一條幹淨的毛巾來。
蕭無剎瞥了眼她遞過來的毛巾,說道:“幫我清理傷口,動作輕點。”花容真一邊在心裡面咒罵著,一邊用毛巾開始清理蕭無剎身上的傷口。
那些傷口大大小小有四五處,不過都很淺,唯一是一道刀傷,從蕭無剎的肩胛骨一直劃到了快要小腹,雖然也不深,那傷口的皮肉翻卷的樣子還是很是駭人。花容真的手控制不住的有點抖,她嚥了口口水,努力地穩定住心神。為了分散自己的害怕,花容真開始瘋狂的想在哪兒見過這個男人。
真是亡命之徒嗎?可看這人周身的氣質並不像。花容真預感越來越強烈,自己一定是認識這個人,卻死活觸碰不到那個記憶的點,急的她手底下就失了分寸。蕭無剎看她盯著一個地方擦了半天,拉住了她的手腕,將她的手往下面未處理的傷口帶了帶:“生死關頭,二姑娘還是不要分神為好。”
一句話,彷彿空中響了個炸雷,花容真倒吸了一口冷氣——她想起來了!她想起來這個男人是誰了!不,不對,他根本不能算是個男人!
東廠廠督蕭無剎!花容真身處深宮,陪駕時也見過不少次這個太監頭子,卻從未見過他的真面目——這人總是長年累月地戴著一個面具,看起來冷冰冰的,據說是因為某次被暗殺中毀了容。而花容真進了冷宮之後,也是蕭無剎來送的她最後一程。
那是他們兩個之間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的對話。花容真還記得,在她看著面前的毒酒和白綾出神的時候,蕭無剎就是這麼說的——“生死關頭,貴妃娘娘還是不要分神為好。”
蕭無剎見她面色異樣,也懶得問:“我走之後,莫要洩露分毫。若我聽到一絲半點的風聲,只怕二姑娘就要嚐嚐短命的滋味了。”花容真拼命地點頭——開玩笑,你是誰啊,我死也不敢說半個字啊!
蕭無剎從衣服裡翻出來一瓶傷藥,花容真接過,拿出當年服侍二皇子的細心程度來,盡心盡力地給蕭無剎上藥。等給他上好了藥,花容真又撕了一件自己的中衣給他包紮好了,這才緩了口氣:“好了。”
蕭無剎點點頭:“如此,便多謝了。”花容真剛想客氣一下,便眼前一黑,不省人事了。蕭無剎一隻手抱著被他點了穴道的花容真,微微側過頭聽了一下外面的動靜,接著就將花容真丟到了床上。
動作如同行雲流水,十分流暢,只是很不溫柔。廠督大人穿好衣服,嫌自己頭髮披散著不像話,還拿了一條花容真的髮帶,將自己的頭髮綁好了才從窗子走了。
花容真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上半身在床上,下半身跪在床榻上,膝蓋和腰疼的不得了。她一邊抽著冷氣一邊從地上爬起來,覺得兩條腿都不能彎了。
很想咒罵蕭無剎,但是花容真不敢。東廠的威力她是真的深切的體會過,花容真只能老老實實地將那件撕壞了的中衣藏好,然後脫了衣服躺倒了床上。
噝,膝蓋真疼啊。花容真小聲地抽著氣,捲起褲腿看了看膝蓋——一片紫青。花容真看的觸目驚心,忍不住開始咒罵:“真不是個東西。”
等芍藥來敲房門的時候,進來發現自家姑娘臉色有些發白,不禁有些擔心的問:“姑娘,是不是被昨天夜裡那官差驚著了?”“是啊,”花容真順驢下坡。“那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