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了,走上前,接過他手中的棉巾與木梳。
他是武將,無論何時落座,都是腰背自然挺直,文君站在他的身後,將木梳放在一旁,先用棉巾給他擦拭頭髮,他的頭髮烏黑且濃密,長長的垂下。
文君小心的替他擦著頭髮,在她看不見的前面,蕭雨歇笑意深邃,目光所落之處,似乎都是她方才在他身下,臉紅氣息紊亂的模樣,他的心,又亂了。
文君放下棉巾,拿了梳子仔細幫他梳頭髮,文君梳的仔細,心緒漸漸平靜了下來,畫舫內安靜無虞。
陸離素娥等,蘭旌也忍不住往裡面一眼一眼的瞄著,他自小就跟在侯爺身邊,雖是武將,但侯爺打小就是愛鬧的性子,過去,但凡宴會聚會,拔頭籌引人注目的永遠是他家侯爺,可自打七年前一連串的事情發生後。
這些年,侯爺是怎麼過的,蘭旌看得清清楚楚。從前的侯爺,無論人前人後,皆給人一種淡漠的疏離感,可自打那年嘉禾長公主生辰宴上再遇夫人後,侯爺就像變了個人一樣,眼中不僅有了光彩,性子也變得像十五六歲那會兒一樣開朗。
屋裡的場景,素娥也看得臉紅,對陸離小聲說道:“若輪容貌,侯爺和夫人當真是我見過最般配的一對。”
蘭旌聞言,給了素娥一個孺子可教的眼神,侯爺和夫人早早都失去了親人,如今他們互相陪伴,互暖依存,蘭旌看著打心眼裡為侯爺高興。
文君邊給蕭雨歇梳頭髮,邊用手指輕輕撥弄,想讓他的頭髮早點兒幹,如果幹不透,她怕蕭雨歇吹了風后頭疼。
她柔軟的指尖,在他髮間劃過,就好像在他心上拂過一般,柔軟而又綿長。
待他頭髮乾的差不多了,文君幫他頭髮束起,用簪冠固定住。
“束好了。”
蕭雨歇起身,轉過身面向她,對上他深邃的眼,文君有些慌亂,可下一刻,他伸手將她攬進了懷裡,讓她靠在他的肩膀上,雙臂擁著她,沒有方才的動情時的那般用力,輕緩溫柔的擁抱,讓她覺得很安心,反而平靜了下來,鬼使神差的伸手,想要去抱蕭雨歇的腰,可接觸到他衣衫的剎那,文君手微微凝滯,又垂了下去。
文君的平靜並沒有持續多久,只聽他在她耳邊輕聲道:“還想親,夫人讓不讓?”
文君身子一怔,便去推他,可她如何推得動,蕭雨歇見她急了,反而又生了逗弄她的心思,笑道:“夫人回答為夫一個問題,為夫便放了你。”
文君挺直了掙扎,咬咬唇;“什麼問題?”
蕭雨歇含了促狹的笑,在她耳邊啞聲問道:“方才是什麼感覺?夫人喜不喜歡?”
文君臉更紅了,但她骨子裡比較要強,如果一位躲閃,只會叫她感覺更加被動,她更喜歡勢均力敵,於是她反駁道:“這是兩個問題!”
蕭雨歇哦了一聲,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俯身逼近文君的眼睛,輕聲道:“那先說什麼感覺吧?”
文君羞紅了臉,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勢均力敵什麼的,還是放放再說吧,她真做不到像蕭雨歇那麼厚臉皮。蕭雨歇見狀,雙臂箍緊了些:“不說就不放開!”
文君無奈了,糾結了好久,硬著頭皮吐出一個字:“疼……”
蕭雨歇微怔:“方才我弄疼你了?”
☆、數重圍
文君紅著臉點點頭:“有點兒。”
蕭雨歇看著她; 無比認真:“那你下次不要躲,就不會弄疼你了。”
“啊?”文君不自覺的愣了下?他還惦記著下次?不躲?難道回應嗎?
蕭雨歇看著她面紅驚訝的模樣,越發的愛不釋手,不由伸手輕輕撫摸著她的鬢髮,眼裡心裡,都是眼前的這個人。
文君被他看得心虛; 從他的懷裡掙脫; 後退一步笑道:“說是來遊湖; 結果都聽侯爺貧嘴了。”
蕭雨歇眉毛一挑:“只是聽?不還有親?”
文君聞言; 訕訕的轉過身去,蕭雨歇見他這樣,笑笑; 上前取過斗篷給她繫上,他繫帶子的動作; 緩慢而又認真; 文君用餘光偷偷的瞄著他; 彷彿時光靜謐了下來; 忽然,她就有些貪戀這樣的關懷與溫暖。
繫好斗篷,他牽起她的手:“走吧; 去賞雪。”倆人攜手,一起出了畫舫。
一日的時光,很快結束,下船後; 蕭雨歇遣人去告訴了扶蘇一聲,然後便與文君一同回了侯府。
蕭雨歇今日跳了一遭湖,回去一同用過晚膳後,便命人燒水沐浴。就在他沐浴的空檔,文君收到了一封來日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