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回了仁智院平氏屋裡後,才嘆道:“我終於明白母親為何會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了,問了幾遍,劉表妹都是那句‘我聽我孃的’,母親且替她奔走去罷,早些把人找好了,讓她們早些搬出去,把事情了了,我也好眼不見心不煩了。”
平氏雖可惜劉純馨,但既是她自己的選擇,她也無話可說,只點頭道:“那我明兒就使人悄悄見官媒去,讓官媒幫著打聽,再把表小姐的條件與官媒說說,讓她們有合適的人選,便立刻來報。”
不欲再多說這個話題,岔開道:“你前兒才回來了,今兒又回來,就算修哥兒不介意,王妃管不著你,王爺也不說什麼嗎?你祖父情況一直都那樣,你別再回來了,有什麼事,我自會打發人去通知你的,你可不只是嫁給了修哥兒嫁進了睿郡王府,宗室那麼多雙眼睛都看著呢。”
“我就知道會這樣。”簡潯就嘟了嘴,“果然祖父說了母親說,得虧這會子爹爹不在家,不然爹爹也要說了。”
心裡也知道崇安侯與平氏都是為她好,所以用過午膳,讓人給劉姨媽送了二百兩銀票兩匹大紅綢緞後,便坐車回了睿郡王府去。
宇文倩還待在銀安殿裡,只是沒有去睿郡王的臥室,只與胡嚴坐在花廳裡,夫妻兩個神色都有些疲倦。
見簡潯回來,她忙起身道:“怎麼樣,侯爺身體還好罷?”
簡潯點點頭:“祖父挺好的,倩姐姐別擔心,父王呢,還是那樣嗎?”
宇文倩“嗯”了一聲:“我一進去,他就嚷著我要害他,情緒十分的激動,我也不敢再進去了。據太醫說來,他這個樣子,也有可能是腦子裡長了東西,所以才會弄得神智紊亂的,但究竟是不是,誰也看不到裡面,也不能確定……”
那說了不等於沒說嗎?簡潯腹誹著,道:“我先去問候父王一聲,出來後倩姐姐與我一道去一趟我們院裡罷,我有話與你說。”
宇文倩自是應了,簡潯便去到睿郡王的臥室,在門口輕輕問候了一聲:“父王,我回來了,您好些了嗎?”
然後崔公公出來說了一句:“王爺已經睡下了,王妃娘娘說待會兒會轉告王爺大少夫人的問候,請大少夫人先回去。”
簡潯既已盡到了本分,也就不再多說,向崔公公道了謝,便與宇文倩一道,回了自己和宇文修的新房去。
待彼此坐定後,宇文倩便迫不及待的問道:“潯妹妹要與我說什麼?是不是你又想到了什麼?”對簡潯的心細如塵思維縝密,宇文倩是再清楚不過的,所以有此一問。
簡潯搖頭道:“暫時沒想到新的,不過昨兒我們都疑上了王妃,二爺當時也在場,他未必會看不出來我們疑上了自己的母妃,下來後勢必會警告王妃至少暫時不許輕舉妄動的,畢竟我們已經盯上了他們,一丁點不慎,便極有可能功虧一簣全盤皆輸。所以我想著,姐姐不若查探一番,沒有發現後,便‘放心’的與姐夫先回去,師兄日日早出晚歸,我又要避嫌,他們總會放鬆警惕採取進一步行動的。”
宇文倩雖出嫁了,在睿郡王府餘威猶在,且闔府也再找不出第二個比她更由衷敬愛心痛睿郡王的了,有她在,睿郡王妃豈敢再輕舉妄動,所以她必須離開一段時間。
“嗯,潯妹妹說得有理。”宇文倩緩緩點頭道,“只是一點,萬一我回去了,他們就趁此機會,將父王……我豈不是悔青腸子也晚了,縱然將他們千刀萬剮了,也換不回父王了啊!”
簡潯道:“你明察暗訪需要幾日,他們被你弄出的動靜一嚇,總也得幾日才能緩過來,又再觀察幾日,才敢再動手,這樣一來一去的,怎麼也得半個月了,師兄不是說了,他有半個月的時間就足夠了嗎?何況他們的目標不出意外是世子之位,在世子之位沒有到手之前,父王是不會有性命之憂的,倩姐姐別忘了,師兄如今日日都在宮裡,就算請封的世子順利遞到了御前,他能不知道的嗎?所以倩姐姐只管放心的回去,你也必須回去,才能揪出他們的狐狸尾巴來,光這樣坐困愁城的擔心,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
宇文倩聞言,思忖片刻,終於點頭道:“我聽潯妹妹的,至多大後日,我就同你姐夫回去。”
到了晚間,睿郡王妃與宇文信便知道宇文倩跟前兒的丫鬟,在試圖與睿郡王妃院裡的丫頭婆子們變著法兒的套近乎了,二人還聽說宇文倩悄悄兒在花園裡,與崔公公說了差不多一盞茶時間的話兒,也不知道二人具體說了什麼,只知道崔公公回來後,便去了一趟銀安殿的小廚房見管事媽媽。
母子兩個便明白,宇文倩果然是對睿郡王妃動了疑,在暗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