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當是氣話,等老夫人消了氣回過神來,這家還得自己當。
卻不成想,竟是真要自己交出管家權。
楚晚的嫁妝差不多是備齊了的,可旻哥兒成親的銀子還沒影兒呢,楚漸只說是管著家中鋪子,但賬本都在國公爺手裡,他一文錢都倒騰不出來。
指望每月的月例銀子,得攢到猴年馬月才能給旻哥兒置辦份像樣的家底?
文氏一千個一萬個不同意交賬簿。
當下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姑母,往後您怎麼說,侄女就怎麼做,再不會像從前那樣沒有分寸。您一向最疼愛侄女,這叫侄女還怎麼在府裡待啊?”
說到傷心處,竟是一把鼻涕一把淚,拍著胸脯嚎,“姑母,好歹您看在旻哥兒的份上,旻哥兒可是你最親近的孫子……”
老夫人冷眼看著她,放佛不認識她一樣,面上緩緩沁出層悲涼與失望。
文氏以前也是水靈鮮嫩的大美人,跟細骨瓷雕成的一般,不過十幾年已成為真正的黃臉婆,渾身洋溢著市井婦人的潑辣與蠻橫。
這就是國公府當家的兒媳婦?
就是她曾經想娶給長子日後承襲國公府的人?
就是她自覺愧對了的人?
就眼前這副模樣,連給二兒子提鞋都配不上!
想當初文家也是京都有名的書香門第,父親在世時也請過夫子教授家裡姊妹詩書禮儀,何曾有過這種放肆撒潑的行止?
萬幸當年沒有真的許給老大,就這種品行能支撐起一個國公府?
悲涼漸漸轉成怒火,又慢慢回覆平靜。
文老夫人語氣淡然地吩咐賈嬤嬤,“快讓人把二太太送回去,鬧成這樣像什麼話?順便把府裡賬冊都帶過來,今兒就交給明氏。”
文氏驚得連哭都忘了。
賈嬤嬤卻是對老夫人極為了解,她越是淡然表明事情越嚴重。當下,不敢多說半句,叫上翡翠和珍珠將文氏半扶半拉地攙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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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晴回到倚水閣已是半下午,徐嬤嬤急得讓半夏到大房院以及二門打聽了好幾回,終於見到人回來,前前後後仔細打量個遍才放下心來,“姑娘怎回來這麼晚,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