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她自己交到的朋友,從不認識,到懷疑,到探究,這些東西對於祁諳來說其實很新奇,就是這麼個給祁諳帶來新奇的人,就快要死了。
溪府的下人來見她時,祁諳正打算去府衙,她心裡有團火氣,需要找人發洩。
可是溪家的下人帶來了一個好訊息,說來了一個女大夫,給溪棹紮了針,溪棹的情況似是穩定了些,這讓祁諳快要放棄的心升起一抹希望。
祁諳急急忙忙來到溪府,見到了溪府的那位女大夫。
那女子一身樸素的衣衫,眉清目秀,看起來年齡並不大。
女大夫聽聞是當朝公主,起身行禮,“民女霍香薷,見過公主殿下。”
跟在霍香薷身邊的同樣一聲素布衣衫的男子也拱手行了一禮,溫文儒雅,“草民見過公主。”
祁諳先是難得怔了一下,片刻後才開口,“霍大夫可能解這毒?”祁諳看到躺在床上本已面容灰敗的人臉色似是好了許多,不由升起一抹希望。
霍香薷卻搖了搖頭,“民女無能,解不了這毒,民女只能竭盡全力拖延幾日,若沒有解藥,怕是。。。”神仙也沒得救。
祁諳的心大起大落,可到底還是有希望,“最多可拖延幾日?”
“最多十日,已是極限。”
無論如何,這也算是好訊息,起碼他們還有十日的時間。
這一夜,祁諳沒怎麼睡,等到半夜,終於等回了榕桓。
榕桓風塵僕僕,似是趕了很長時間的路,他沒來得及回房,先過來瞧祁諳。
祁諳聽到開門聲,倏地坐了起來,這個時辰,能夠如此輕易進出她房間的,除了兄長再無旁人了。
祁諳下了床,正好與進來的人四目相對,那人的身後灑落一地月光。
祁諳燃了燭火,只見榕桓一臉疲憊,眼窩深陷,一看便是幾日未休息好。
祁諳越過他,走到門前,揚聲道,“衛管家,準備洗澡水送過來。”
祁諳轉身,落入了榕桓的懷抱,黯啞的嗓音,“對不起,諳兒。”想要得到解藥,除非抓到裕澤,可是抓玄蜀國的二皇子,豈是一日兩日便能抓得到的。
祁諳怔了一下,隨即環抱住榕桓的腰身,這些事情她豈會不懂,若裕澤是這麼容易抓到的人,那麼玄蜀國怕是也早已成為大渝的附屬國了,也不會與大渝分庭抗禮這麼多年。
“兄長,今日來了個女大夫,說可以保溪棹十天性命,咱們還有時間。”先前是急急匆匆,不得章法,可是現在溪棹還有十天時間,沒到最後,勝負未分。
祁諳踮起腳尖在榕桓唇邊親了親,榕桓緊緊抱著她,將她揉進了懷裡。
祁諳是感激榕桓的,榕桓為人清淡,說到底對不熟識的人並沒有多少感情,他之所以能如此費心費力的救溪棹,說到底還是因為她。
衛管家在門外喊,“公主,洗澡水燒好了,要送去哪裡?”他尋思著王爺回來了,定是王爺需要洗澡水,可是公主的吩咐沒說要送到哪裡去,他還是問一句的好。
“送進來吧。”祁諳推開榕桓,開啟了房門。
衛管家著實怔愣了一番,但也沒表現出什麼,招手讓人將水抬了進來。
衛管家等人走後,祁諳伸手去解榕桓的衣袍,榕桓握住她的手,垂眸看她,卻沒說話。
祁諳也不知是怎麼想的,靠近他,低低道,“我想給你洗澡,哥。。。”
祁諳的聲音軟軟糯糯,還帶著些莫名的安心。
祁諳只是想要為榕桓洗澡,榕桓也只是順從她的意,並無其他。
祁諳幫榕桓脫了外袍,只著中衣時,榕桓擋開她的手,“我自己來。”
祁諳背過身去,榕桓自己除了中衣,進了浴桶。
祁諳拿了絹布走過去,給他擦拭身體。
本該是個異常曖的氛圍,但是兩人誰也沒有那個心思。
祁諳是不懂,她只是想要給榕桓洗澡,因為這是個親密的事情,她想為榕桓做這些事情,就在此刻,在她驚覺生命如此脆弱的時候,她與兄長還未來得及好好的在一起,從此刻起,她不想錯過任何一刻相守的時間。
而榕桓雖懂,卻並沒有這個心思。
榕桓的身體因為連日趕路的緣故,硬邦邦的,祁諳一邊擦拭,一邊輕柔的按捏著他的肩膀,熱氣的氤氳,身上舒適的力度,讓榕桓緩緩放鬆下來。
兩人誰也沒有覺得有何不妥,彷彿這般親密由來以往,天經地義一般。
“很擔心他?”榕桓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