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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對呀,我家在長州,我自然要回家去!”孟夏和賀中珏一路上雖靠過、偎過,但沒象眼下這樣共處一室過,有些不自在,賀中珏又問:“那可奇了,你既然要去長州,為何一直往瓊州方向走,過了這個岔路口,你連轉都沒得轉了,你到底是要去長州還是去瓊州?”

孟夏壓根記不得當年跟著父母是如何從長州到京州的,而被父母賣到相府後,除了陪二小姐去福雲寺上過香,她並沒有真正意義出過遠門,而那上香的一路上不知道有多少跟隨開道斷後的,又多少人侍候差使的,那裡需要她來探路,日常出相府的機會也並不多,在想甩賀中珏時問了個方向,畢竟是個沒有拋頭露面的女子,並不好意思打聽,到處都是難民、流民,就跟著走,而那路上的一切和六年前都不一樣了,本有些心急,聽賀中珏一句話,猶豫地問:“這邊是去瓊州,那另一條路才是去長州?”

已經癱在床上的賀中珏一聽立刻坐了起來道:“夏,不是那條路往長州,是那條路才能折回去長州的方向,這不知繞了不知多大個彎,你不會不識路吧?”

“我怎麼不識路了,不是你的腳起血泡了。”孟夏可不想被這個敗家子比下去了,賀中珏瞧過去,這一路上風塵僕僕的,孟夏又不愛惜自己的容顏,那張臉一直都是灰黑,這會兒洗得乾淨,在昏暗的油燈下,竟比那天在河裡見到的還要明媚動人,賀中珏想到“明媚動人”,惡寒了一下:自己大約是太久沒看女人了!

賀中珏重新躺回床上哼了一聲道,“跟我腳上起血泡有甚關係,多繞這一大圈,難不成這血泡還少了,你是在懵本…,要是放在以前,讓本…,我繞這遠走這些路,非把你…”

賀中玉到底知道今非昔比,一路上,孟夏話雖不多,但凡好吃的,好住的,首先都讓給了他,比那些跟隨不知道強多少。

“你把地方說清楚明白了,以後怎麼走,就是我王玉的事了!”賀中珏把那沒意義的話咽回肚裡,講完這句話,他有些揚眉吐氣,賀中珏這一揚眉吐氣,同樣洗乾淨的那張臉,以前十分的風流相立刻就回來三四成,孟夏看著賀中珏的樣子,不由得愣了一下:相府大小姐為什麼喜歡錶少爺摸,是不是表少爺是有名的美男子,只是那表少爺卻不如這敗家子一半的好看,如果換成這敗家子…

想到這裡,孟夏不由得臉一紅,那敗家子連日趕路,顯然累得不行,揚眉吐氣講完那話,就倒在剛才被他念得十分不堪的床上睡著了。

孟夏輕輕地吁了口氣,趕緊把兩張長條凳子拼在一起,搭個簡單的床,二十來日的奔波,紅棉襖早就幹了,她就穿著紅棉襖,蓋著灰棉襖,躺在上面,雖窄了一點,怎麼也好過餐風露宿。

睡的地方略舒服點,孟夏不由得想起好久沒見過爹孃,不過,她都有些記不太清楚爹孃的模樣了,她被賣入相府,自然是透過媒子賣的,否則就以逃難爹孃低賤的身份,如何能知道那相府要不要人,因為爹孃和媒子是籤的是生死契,也就是說孟夏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見到爹孃。

第十八章 貼得太緊

不過兩夜,賀中珏與孟夏就告別了老鄉婦,孟夏才講家在長州孟家寨,賀中珏便道:“長州十幾個郡都知道,卻沒聽過這孟家寨,到長州再打聽吧!”

孟夏也沒有更佳的法子,便依賀中珏所言,跟著他折向東。

大約兩人的苦日子到了頭,在京州與長州交界處,居然看到一匹馬。

賀中珏看到那匹馬,眼一亮叫了一聲:“夏,有馬!”

孟夏對馬可沒什麼好感,在相府為婢的時候,那個喜歡偷捏大小姐胸脯的表少爺,私下調戲過她不少次,孟夏尚小,又未開竅,不象別的丫頭個個都去討好那表少爺,個個都以被表少爺調戲過為榮,所以表少爺極惱孟夏不解風情,一次大小姐出府,表少爺騎馬隨行保護,孟夏在一旁侍候,那表少爺使壞,讓馬尥了一蹄子,踢中了孟夏的大腿,表少爺卻說是孟夏使壞,驚了馬,想害他摔下馬,大小姐大怒罰孟夏在被踢的大街上跪三日,如果不是二小姐求情,孟夏估計得跪死在大街上,那腿上還被踢青了一大片,好些日子都行走不便,所以孟夏從此對那馬與表少爺都敬而遠之,也就是那時,二小姐把她討要了過去。

那馬沒主人,只有嚼頭,連馬鞍都沒有。

賀中珏見孟夏沒有任何興奮,有些不解地問:“夏,有馬,有馬就可以不用走路了。”

“我又不會騎馬!”

“原來你不會騎馬,我會呀!”

“只有一匹馬,你會騎,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