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驚愕之際,就見兩人攜那紈絝,身影一閃,便頓時消失了去。
不多時,巷尾處,紈絝被揍得鼻青臉腫,有些悽慘不已,就是他的幾個小廝,也因為上前保護的原因,一併被打暈在地上。
拍了拍手,喜樂便看向百里奚,問道:“喝酒嗎?”
百里奚點頭:“喝,老子剛好覺得一個人無聊!”
“走!”喜樂哈哈一笑,道:“聽說錦都有家老酒坊,也不知道那裡的酒如何。”
“還算不錯。”百里奚燦爛笑道“我帶你去!”
……
……
月下酒樓
明燈恍惚,暗影綽綽。
雅間內,有男女相對而坐,甚是風雅。
微微抿唇,蘇子衿輕笑抬眸:“公子此去凶多吉少,可是做好準備了?”
“生死一搏罷了。”樓寧玉兀自給她斟了杯茶,如三月春水一般,笑道:“多謝郡主今夜的餞行之宴。”
“公子嚴重。”蘇子衿微微一笑,如玉的青蔥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淡道:“公子當是知道,今夜不止為公子餞行。”
蘇子衿話中的意思,樓寧玉如何不明白?她想問他到了東籬的打算,也想問他,昭帝同他說了什麼。
斂了斂神色,他便道:“陛下找寧玉,大抵不外乎兩件事,一件便是那道聖旨,遣寧玉去東籬捉拿董良。另一件事,則是盟約之說。”
樓寧玉話,基本與蘇子衿所知的一般無二。想了想,蘇子衿便抿了口茶水,繼續問道:“此去東籬,公子切記,羽翼未豐,不可與樓霄和孟瑤對上。尤其是孟瑤……”
她抬眼看了下樓寧玉,緩緩攢出一個笑來:“孟瑤雖為女子,但公子要知道,這世上能夠坐上女相的位置的,古往今來寥寥數人,而恰恰這數人中,便有孟瑤。這般女子,如何能小覷?”
孟瑤是個怎樣的女子,大抵在蘇子衿看來,是個會隱忍,懂時事,又野心勃勃的。
孟瑤在外,是孟家的嫡女,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但她的出身,卻其實是個庶女。當年孟府裡曾有過一場大火,差點將孟家夫人燒死在屋內。可孟瑤的母親,那個歌姬,為了救孟夫人,搭上了自己的命。從此以後,孟夫人將孟瑤帶在自己膝下養活,而孟瑤,也從庶女身份,一躍成了嫡女。
年幼的時候,蘇子衿見證著她從下位者登頂到上位者,那會兒她就知道,孟瑤決計不是一個簡單的。
樓寧玉聞言,不禁沉吟,心中對於蘇子衿的話倒是不敢小覷,想了想,他便鄭重道:“寧玉悉知在心,多謝郡主提點。”
“不必客氣。”蘇子衿彎起唇角,淡淡說道:“你我本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你只要記住,無論如何,我都會幫你坐上那位置。”
樓寧玉聞言,卻是忍不住低笑一聲:“郡主如今的模樣,瞧著倒是與從前完全不一樣。”
從前?蘇子衿不禁微微一頓,腦海中忽然便浮現初次見樓寧玉時,他眼中的恍惚……仿若他們之間,是熟識的。
可無論怎麼看樓寧玉,蘇子衿就是絲毫不覺得眼熟,甚至於她覺得,樓寧玉大抵是認錯人了。
見蘇子衿若有所思,樓寧玉便緊接著笑道:“當初郡主送過一把匕首與寧玉,讓寧玉莫要被他人欺辱,不知郡主可還有分毫印象?”
說著,樓寧玉從衣袖中取出一把匕首,遞到蘇子衿的面前。
只見那匕首大約巴掌大小,顯得有些玲瓏袖珍,不過蘇子衿知道,那匕首極其鋒利,乃玄鐵所鑄。
微微一愣,下一刻,蘇子衿便笑了起來:“原來你是那個愛哭的孩子。”
她沒有接過樓寧玉手中的匕首,卻是一眼,便回憶了起來。她年少的時候就比同齡人長得要高挑許多,又因為自幼習武,倒是有些‘所向披靡’的意思。
遇見年少的樓寧玉時,她其實只以為是個私自跑出來的富貴人家的小公子,卻是怎麼也沒有料到竟是樓寧玉。
記得那時候,她倒是與他有過幾次會面,左右是小孩子的寂寥罷了,只是後來,樓寧玉忽然消失,她也因為某些原因被囚在府中,至此卻是再沒有交集。
那些歲月裡,她的人生已是不易,所以多一個人少一個人對她來說,其實無關緊要。
“那時多虧了郡主。”樓寧玉釋然一笑,有些唏噓道:“若是沒有郡主,寧玉大約已是堅持不下去了。”
他幼年時候,有過輕生的念頭,然而卻在她的鼓舞下,決意活下來。雖然他知道,這些事情,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