衿也許都不記得了,可對他來說,卻是至今動容,難以忘記的。
“那些事情,我已是忘得徹底。”蘇子衿淡淡一笑,神色從容:“你若是記著一份恩情,將來便許我一個承諾罷?”
“好。”樓寧玉聞言,卻是忽然璀璨一笑,顯出幾分真性情的意味:“郡主且收著這把匕首,將來若是有需要,儘管拿著這匕首來找寧玉。”
雖然樓寧玉知道,他現下沒有什麼能夠兌現給蘇子衿,但他相信,假以時日,他一定不會像如今這般,任人宰割!
蘇子衿接過樓寧玉遞來的匕首,心中有念頭升起,卻是讓人看不出情緒。
拿起空蕩蕩的杯盞,蘇子衿倒了杯酒,淡淡說道:“公子一路保重。”
她現下也算是內傷痊癒的差不多了,故而這一滴滴的酒,倒是不礙事。
說著,蘇子衿執起酒杯,兀自一飲而盡。
樓寧玉見此不由一愣,不過隨即,他便同樣仰頭,將杯中的酒喝盡,才揚唇笑道:“不日後郡主大婚,寧玉無法到場,但祝福之意,望郡主明白。”
從前他心心念唸的小姑娘,徹徹底底是成了一個幻影,而眼前的蘇子衿,他到底,只是欣賞罷了。
畢竟這樣厲害的一個女子,當世無雙!
……
……
皇宮,御書房
“哎,就要納彩了。”隨著一聲嘆息落下,戰王爺手中的棋子亦是隨之下來。
再過兩日,便是司言要上門納彩的時候了,這也就意味著,蘇子衿將會在納彩之後的第七日,正正式式的嫁進長寧王府,從此便是世子妃了。
一想到時間過得這樣快,戰王爺就心中難受的緊,心中猶豫著,是不是要跟昭帝說,讓他們兩人的婚期延後……
似乎是看穿了戰王爺的心事,就見昭帝挑眉,說道:“蘇徹,收起你那點小心思,朕可不想被阿言和太后指責。”
“咳。”戰王爺假咳一聲,只道:“陛下,你難道就捨得世子這麼快成為我戰王府的女婿不成?”
“少來!”昭帝冷哼一聲,手中的棋子落下,就睨了眼戰王爺,道:“要也是你蘇徹的閨女嫁給阿言,朕這有什麼不捨的?”
這話,便是說到戰王爺的痛處了,腮幫子微微一鼓,戰王爺便擰著眉頭,道:“陛下大抵不知道,世子對我家子衿可是言聽計從,那般模樣,便是臣見了,都要自愧不如。”
這天底下,也就只戰王爺敢在昭帝面前挖苦了,不過,昭帝聞言卻是不惱,就見他抬手拿過一旁的茶盅,喝了口茶水,才不鹹不淡道:“你就是捨不得嫁閨女,挖苦朕有什麼意思?難不成挖苦了,朕還能朕幫你延遲了這樁婚事不成?”
昭帝的話一出來,戰王爺頓時便被堵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想了想,他瞧著昭帝,說道:“不知這一次,長寧王可是回來?畢竟世子大婚,也算是個稀罕事兒。”
“朕已然派人通知他們了。”昭帝沉吟道:“大抵成婚前,是會抵達的。”
“也有十多年了吧?”一說起長寧王夫婦,戰王爺便忍不住嘆息:“那兩人倒是肆意灑脫,遊戲江湖。”
“當初他們幫了朕一個忙,朕也給了他們一個離開的理由,只是朕到底沒有想到,竟是一別經年。”昭帝自嘲一笑,神色莫辨。
錦都之人都在說,長寧王夫婦偶有歸來,只是行蹤詭秘,無人瞧見罷了。但只有昭帝自己知道,他們哪裡是行蹤詭秘?只是不曾回來罷了。
而這十幾年來,唯獨見過他們的,就只是司言了。畢竟司言常年在外,再怎麼瀟灑,長寧王夫婦也不會當真對司言不管不顧,不聞不問。
“陛下也莫要掛心,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戰王爺正色道:“他們嚮往自由,如今這般,自是剛剛好的。”
說著,戰王爺便又寬慰道:“陛下這些年對世子,也算是照顧有加,便是前幾日世子搜查皇宮……陛下不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那日宮中出現刺客,昭帝雖看著是不知司言打算,但心下卻是無比通透的。司言想搜皇宮,也製造了一個絕佳的理由,他又哪裡會去阻止呢?
說到底,昭帝對司言,其實是放縱的。
手下微微一頓,昭帝凝眸道:“蘇徹,我有時候會在想,若是她醒過來會不會還在埋怨我?”
這個‘她’是誰,他們都心知肚明,尤其聽到昭帝以‘我’自稱,戰王爺便不禁嘆息。
那個女子,他至今也記得清楚,生的很美,如仙一般,聰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