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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青蠍尾槍向北一指,一千親衛騎在一百多步外斜斜一拐,從荊州軍戰陣前掠過,奔向戰陣左翼。
“預備甲字隊出陣!弓箭手調整方向——”桓溫早有所料,一見石青長槍舉起,及時下達了命令。荊州軍前沿本陣不動,一百盾牌手和三百長槍手從陣心疾步趕到戰陣左翼,豎盾架槍。陣心的一千弓箭手調轉方向,箭矢對準北方。
石青一曬,長槍再次一引,親衛騎從荊州軍左翼掠過,轉之荊州軍陣後。讓他失望的是,此時又有一隊荊州軍預備隊趕到陣後,豎盾架槍,遮護住本陣。當親衛騎繼續兜到荊州軍右翼時,所遇到的情形一模一樣。
當石青圍著荊州軍戰陣轉了一圈之後,原本夯實的四方形荊州軍戰陣擴大了一圈,刀盾手架起了四道圍牆般的屏障,中間空出來許多,除了一千弓箭手就是稀稀落落的中軍。
“如臂使指不過如此吧。”石青嘆了口氣,熄了衝擊荊州軍戰陣的念頭。荊州軍的戰陣也許不是很完美,但若不付出一定的代價肯定無法衝散。桓溫這般佈陣,欺得就是石青騎兵數量不多,經不住消耗。
“走!”
石青一撥馬頭,離開桓溫的戰陣,任黑雪圍著宛城馳騁,他仰首衝城上大聲高喊道:“諸位兄弟安好!汝等辛苦了,不知可否還有力氣守城?”
城上轟地爆出一陣回答:“大將軍好!我等拼死也會守住宛城。”
石青大笑著讚道:“好!石某信得及各位兄弟!宛城交給諸位了。諸位兄弟只要再堅持三五日,各路援軍就會趕到,到那時我大軍齊集,定要將來犯之敵一舉殲滅;讓天下人知道我民軍兒郎的厲害,從此再不敢覬覦中原。”
石青、小耗子、弓蠔三隊騎兵走馬燈似的在宛城外來回打轉,受此干擾,荊州軍徹底失去進攻宛城的能力;申初時分,桓溫小心地將各部人馬集結一處,退回紮在城南白河北岸的大營。親衛騎見狀,沒有進入宛城,向宛城北部的伏牛山方向退去。
荊州軍回營安頓之後,參軍孫盛來見桓溫,憂慮道:“大將軍。石青逃回中原,民軍士氣大振,此番北上只怕艱難了。”
“建康行事實在讓人失望。朝堂諸公誇誇其談者眾,用心經事者稀;防範如此周密還能讓石青逃回中原,可謂無能之極。”
桓溫發洩了一通不滿,神色旋即平復下來,對孫盛說道:“安國(孫盛字)勿須憂慮,就算石青逃回中原。一時半會也休想扳回頹勢。燕軍、揚州軍、荊州軍三路夾擊,就算石虎鼎盛之時也未必應付的過去,何況石青乎。”
孫盛神色稍霽,開口問道:“大將軍準備如何應對敵騎騷擾?日後又該如何用兵?”
“無他。穩固自身,明辨形勢耳。”
桓溫從容笑道:“有白河運轉輜重糧草,有新野、鄧縣為依託。兼且宛城與襄陽近在咫尺,荊州軍在此穩如泰山,安國不要被石青攻心之計嚇唬住了。呵呵,荊州軍、揚州軍有江東源源不斷的輜重糧草供應,完全可以持久作戰;鄴城則不行,去年為了過冬,石青不惜以傳國玉璽換取糧粟,哪裡能夠堅持長久?眼下只要我軍嚴加戒備,不被民軍鑽了空子,拖上三兩個月,民軍將不戰自敗。”
孫盛掀眉大振,興奮地說道:“大將軍見識明白,孫盛佩服。”
桓溫對這種吹捧倒是很不在意,目光一閃,思忖著說道:“石青不進宛城,帶領騎兵在周邊遊走,擺明隨時偷襲我軍的架勢,此乃陽謀,儘管知道這是對手虛兵之計,我軍卻不得不以實應之。桓某擔心的是,石青會不會利用我軍不敢全力攻城之際,率騎兵趕赴葉縣、許昌一帶,圍剿幼子(桓衝字)他們。幼子身邊只有三千人,遇上石青的騎兵必然無幸,這倒不可不防。”
孫盛附和道:“大將軍慮的是,該當儘快派人通知幼子將軍迴轉。”
桓溫點頭說道:“嗯,這樣——安國即刻派人通知幼子回來。留二十名士卒給上官恩、樂弘做護衛,請他們二位喬裝改扮繼續聯絡豫州土豪。”
第七集 第五十四章 浮光暗影
對於鄴城來說,四月下旬是段極其煩躁的時期,是那種心裡無底空空落落惶恐不安式的煩躁。建康有一段時間沒有訊息傳回了,徵北大將軍眼下不知是何情形;燕軍三十萬大軍侵邊,盧奴丟了、蠡縣丟了、安平丟了、深州丟了,民軍節節敗退,燕軍中、西兩路主力已經兵臨冀州城和真定城下了;南方也不安穩,揚州軍、荊州軍都有異動,豫州的告急文書聽說已送進了宮。各種不利的訊息如同暴風驟雨前低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