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默然片刻,才道:“此事主公已經不過問了。”
這話說的很有講究,是在暗示牛輔,這件事情縱然還有內情,但主公不知出於何種考慮已經不打算探究箇中詳情了,你牛輔又何必死咬著不放。
但顯然牛輔並不是個聰明人,沒有聽出其中的暗示。
“主公不知詳情,自然不好追究。”
牛輔森然道:“胡茂和牛金就算率眾相攻,也不至於同歸於盡。軍師若知曉內情,請務必告訴本將。若牛金真是羅徵所害,某定不與這小兒甘休!”
李儒心下一動,腦海中瞬間轉過了無數念頭。
自己已經暗示過了,牛輔沒有聽出來,那就與自己無關。
董卓已經老了,終究會故去。
如果以後不想被西涼軍方排擠,就必須要站在牛輔這邊。
況且,李儒對羅徵也多少有些敵視,正是因為羅徵,他提議遷都之計,才沒能成行。
不管怎麼說,於情於理,自己都應該站在牛輔這邊。
就算日後主公知道了,也和自己無關。
自己已經暗示過牛輔了,但牛輔沒聽出來,完全可以撇乾淨。
思忖一定,李儒嘆了口氣,道:“不瞞將軍,此事儒也只是心中有所懷疑,但沒有足夠的證據,羅徵又立下大功,若將其治罪,則會寒了將士們地心。”
牛輔勃然大怒,拍案道:“即是軍師有所懷疑,那就錯不了了。牛金果真是被這賊子給害死地。哼,羅徵小兒,某饒不了你。”
李儒道:“將軍切勿一時衝動,不然怕是主公那裡不好交待。”
牛輔怒道:“區區一個羅徵小兒,某就算殺之,諒主公也不會說什麼。”
李儒不由暗罵了聲飯桶,擅殺軍中大將,你以為你是誰。
就算你是主公地親兒子也不行,臣子就要有臣子的樣子,連立下大功的統兵大將你也敢說殺就殺,站在主君地角度考慮,你這是想幹什麼,難道是想造反不成?
這和胡軫吃了敗仗不同,就算輕輕放過,包庇一下心腹愛將也沒什麼。
但你擅殺軍中大將,那就是挑戰主公地權威,這種高壓線可是絕對不能碰的。
就算羅徵真有罪,也自有主公處置,不該你牛輔喊打喊殺,除非主公死了。
李儒勸了幾句,牛輔餘怒未消。
李傕也忙勸道:“將軍,軍師所言在理,縱然牛金將軍真是被羅徵害死的,但沒有足夠地證據,我們也無法將其定罪。且羅徵畢竟是西涼舊部,主公並未深究此事,顯然是不想西涼舊部內耗,若我等迫之太甚,怕會惹的主公不滿,實不宜輕舉妄動。”
李儒輕輕點頭,李傕看的到是比牛輔要明白多了。
牛輔怒道:“那怎麼辦,難道某連區區一個羅徵小兒也奈何不了?”
李傕看了看李儒,答道:“將軍放心,明的不行,可以來暗的。以將軍西涼首將地身份地位,想要給那羅徵小兒使使絆子,找個機會除掉他還不是小菜一碟。”
李儒也點點頭,道:“李傕將軍所言極是。”
牛輔這才怒氣稍霽,“軍師可有什麼高見?”
李儒就看向李傕,道:“李傕將軍胸有成竹,應該已有定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