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我羅列一番。”
回頭他在輿圖上標一標,有這幫人的地方,她免去。
兩人又等了約莫半個時辰,仍無人前來找尋。謝思言大致能猜到楊順之所以沒過來,八成是以為他正跟陸聽溪說什麼要緊話,不敢前來打攪。
雖然暫且出不去,但他卻不急了。
他在這坑裡發現了一處不尋常的地方。
他方才四處檢查時,發現這坑壁一側土質鬆軟,他拿乾草墊著往裡拓了一拓,發覺內裡似有些異樣,用隨身攜帶的匕首刮下上頭附著的泥石後,竟現出了一方暗格。
陸聽溪而今已知落坑只是意外,並非他送她的禮,見他要開啟那暗格,她道:“你不怕那裡面有什麼嗎?還是莫看了,咱們尋機出去是正理。”
“來此是緣,不如探個究竟。”
他說著話,已設法開啟了暗格——謝家世代簪纓,家中也有些機關暗格,他對此也有些研究。何況這深坑裡的暗格十分粗簡,大抵是什麼人臨時掏做的。
謝思言從中取出了一個小包袱。開啟來,現出了一張羊皮紙。羊皮紙被當做包點心的紙張一樣,裹著一物,頂端的位置以繩結繫緊。
謝思言慢慢解開了繩結。
一個小巧的黑檀木盒露了出來。掀開盒蓋,映入眼簾的是一把形狀古怪的鑰匙。他再仔細一看,發現那張羊皮紙竟是一張輿圖。
陸聽溪嘖嘖驚歎:“這不會是什麼藏寶圖吧?”
謝思言仔細檢視了鑰匙、輿圖和木盒,道:“難說。”
這個深坑可能並非捕獵用的。
他一時看不出那輿圖上畫的是哪裡,還要等出去後好生琢磨一下。
“若真是什麼藏寶圖,等你回頭尋著寶貝了,給我分些零頭就成。”陸聽溪笑道。
“聽溪,”謝思言突然道,“我不在的這段時日,你可想我?說實話。”
他直直望來,目光猶如幽潭深淵,不知為甚,陸聽溪覺著略窘。
這問話過於突兀,她微垂了頭:“有時候確實會想到你。我也挺擔憂你那邊的狀況的,只是你並不在信中說明,我尋常也不敢問。”
謝思言嘴唇微動。
——聽溪,你可曾想過你往後要嫁什麼人?
——你瞧我如何?我覺著我們還挺般配的。
——謝家宅邸大得讓你迷路了好幾回,你若過來,我給你闢出個七間七架的院子做你藏書繪畫之用。謝家的廚子手藝也是頂好的,不論是螃蟹還是豬頭,都能變著花樣給你做。
……
這些都是他想說的,也是他來之前打過腹稿的,但臨了,他卻又咽了回去。
他的手指一直緊蜷著。
他忽然想到一件事,他得先將那件事處置好。
決定暫緩探小姑娘口風后,他心裡竟有一種隱微的輕快。
直至此刻,他才發現自己也是害怕被拒絕的。他自認心性尚算堅韌,但在這等事上總是格外敏感的,她若是直接否了,他非但尷尬,還難免心生挫敗。再者,遭拒後,兩人也很可能回不到從前的自然隨性。
雖然即便她不答應,他也不會放棄,使盡手段也要娶到她,但總還是想讓她心甘情願的。
他來揚州之前想得過於簡單了,此事還是不能操之過急。何況眼下這境況不適合論起雪月風花。他原本準備了個正式些的場景,但被這意外給搞砸了。
謝思言深吸口氣。
等他將那件事理好,再好生布置一場。
近傍晚時,楊順終於發覺不對,帶人尋來。坑壁仍溼滑,謝思言在楊順等人幫助下,帶著陸聽溪出了坑。
他將陸聽溪送回了佛寺後門,看著她入內,才放心離去。
往山下去的路上,楊順再三為方才的失職賠罪,又道:“世子莫怪,小人方才以為您跟陸姑娘……不便被人打攪,這才遲遲未能發現異樣,兼且小人方才暫離……”
“去了何處?”
“小人得了信兒,說國公爺來了揚州,要見您,小人去迎候去了。國公爺臉色不大好,你若是見了,謹慎些。”
謝思言知道他父親既來了,那便是得了準信兒,知道他人就在揚州,躲是躲不過去的。
“可知父親為何事而來?”他先前看父親的來信,雖然句句催他回去,但並沒有追來的意思。
“不甚清楚,國公爺並未說,不過小人瞧著國公爺那架勢,大抵是有什麼緊要事的。”
謝思言見到謝宗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