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裡不可。
“爪!爪鬆開!別放這兒!”他一把扣住她亂動的小手,往上頭引,“往上面一些!”
陸聽溪沉默一下,她沒被人揹過,手確實不知往哪裡放。不過……
“抱下面跟抱上面有何區別嗎?”
謝思言面無表情:“有。你若執意抱下面,我可能會攀到一半將你甩下來,到時候你就是一隻被摔扁的豬了。”
陸聽溪默默將手往上移了移。
謝思言再度檢視了面前的巖塊,朝身後的人道了句“抱緊了”,向上攀登。
然則他才攀了幾步,餘光裡忽然瞥見一條青碧色的蛇往這邊游過來。目光一凜,他騰出一隻手護住身後的小姑娘,縱身復從坑壁上躍下。
他撿起一塊石頭,略一瞄準,抬手翻腕,石塊飛出。
電光火石間,已化作虛影的石塊朝蛇砸去,一擊即中,正中要害,既準且狠。
陸聽溪看得咋舌,這傢伙身手真好,她還沒看清怎麼回事,他已經得手。她做了他多年對頭,真敢感謝他不殺之恩。
謝思言處理了那條蛇,轉頭道:“現下重試還是歇會兒再試?”
陸聽溪毫不猶豫選擇後者。她適才本就是一路跑來的,又經了剛才那麼一出,眼下實想緩緩。
謝思言給她騰了個地方歇息,自己轉去坑壁旁試著喚了楊順幾聲。
他們如今已經走得遠了,又是在深坑中發聲,聲音傳得不遠,楊順很難聽到,這也是他方才為何沒有即刻呼救而是徑直選擇自救的緣由。
果然,喊了半日,外間也沒一點動靜。
陸聽溪陡然想起來前他說的話,抿唇;“難道這便是你送我的禮?”
“是啊,你覺著這禮物如何?”
謝思言行事不按常理,陸聽溪信以為真,本想損他一通,但思及他如今情緒可能不穩定,方才又為了護她磕到了腦袋,便軟了聲氣,決定鼓勵他:“挺特別的,挺……挺好的……跟你的人一樣好。”
他回眸望來:“你當真覺著我這人十分好?”
陸聽溪心下憂思更甚,他那樣驕傲、那樣自信的人,居然已經開始自我懷疑了,這得是受了多大的刺激才會如此?
她斟酌一下,認真道:“我方才說的都是肺腑之言,你的確是個……是個好人。而且,你不知道,京中好些人都對你妒羨之極。”
她見謝思言又面無表情轉回頭去,忙道:“你不要傷心,還有大好的前程等著你,你這樣子只會讓親者痛仇者快……”
謝思言覺得小姑娘這話也沒毛病,今日這事若是被沈惟欽那廝知道了,還不曉得如何笑他。
陸聽溪安慰半日,見謝思言不住揉著額頭,似乎頭疼得更厲害了,忙讓出自己的位置,讓他坐著歇會兒。
謝思言覺得他確實需要歇一歇,不然他可能會被小姑娘氣暈過去。
兩人並肩坐在一團草垛上,正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忽然降下雨來,細紗一樣,足足下了一刻鐘才停。
雨不大,坑底四周又有蛇鼠挖的孔洞,倒未積水,只是四壁上的岩石變得溼滑,一時卻是無法攀爬了。
陸聽溪轉頭瞧見謝思言面色黑比鍋底,以為他是因著鬱惱於滯留坑底才會如此,小聲道:“我身上茄袋裡還裝著些吃食,你放心,咱們一時半刻還餓不死。回頭楊順那邊發現咱們不見了,應當也會著人尋找,你不必太擔心。”
謝思言面色卻是越發難看。
他佈置的那些東西,被雨一淋……
罷了,大不了改日再弄。橫豎今日諸事不利。
他出神間,面前多了個白胖胖的包子。
“你嚐嚐,這是三丁包子。我還用油紙裹了幾個桃花燒麥,你吃完包子,再嚐個燒麥。”小姑娘朝他盈盈笑,覺著隨身帶著吃的還是極有好處的。
謝思言卻並不接過:“我才攀壁下來,沒淨手,你餵我。”
陸聽溪遲疑一下,將包子遞到他嘴邊。
包子皮潔白若雪,捏著包子的那隻手卻是瑩白更甚,僅僅觀之就知膩滑如玉,柔嫩如脂。
謝思言張口去咬包子時,突然湊前,在小姑娘指尖咬了一口。
陸聽溪驚而後撤。
謝思言卻是神色如常,問起了她突然寫信讓他回京的起因是甚。
陸聽溪心道果然什麼都瞞不過他,想了一想,告訴他她是受了齊正斌的啟發。
謝思言緘默片時,道:“你還有什麼議過親的表兄,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