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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齊正斌緘默片刻,道:“其實我來揚州確實是為著去貴府拜會的。義父義母要回河間,我也不好獨留在貴府,就跟著一道走了。只是我臨時有事未理完,這便暫留揚州。”

“我確實有所參與。鄙族也是官宦世家,無論是與官場還是與宗室牽繫,都是常事,”齊正斌頓了頓,又解釋道,“方才那位是陶家的小姐陶依秋,其母是已薨的南康公主。陶家早先跟鄙族是世交,昔年綺紈之歲,我與陶依秋見過幾面,但後來便未再聯絡了。當初跟表妹議親時,陶家更是早已搬家……”

這便是解釋他跟陶依秋雖則相熟,但無甚交情,並且在當初與陸聽溪議親時,他跟陶家早已經沒了聯絡。

“她此番是要隨父兄去楚王府做客,途徑揚州,不知怎的打探到了我在此,她知道我對江淮這邊的境況熟悉,怕到了王府出岔子,便來找我探聽楚王府的狀況。”

齊正斌說著話暗暗蹙眉。

陶依秋一心等著嫁入楚王府將來做王妃,方才卻故意跟他套近乎,分明是以為往昔當真和他有什麼情分,懷揣著利用他的心思。若非他另懷目的,今日才不會來。

齊正斌解釋得又多又周詳,陸聽溪卻是沒想那麼深,亦或說,她的心思根本不在這個上頭——事實上,在她今年與謝思言重逢前,根本不知成婚是做甚的,在她心裡,嫁人大致相當於換個地方住。

雖然她現下也並不確切知曉嫁人是怎麼回事,但心裡好歹大略有了個認知。

她突然問:“表兄可知魏國公原配夫人之死?”

齊正斌一頓,道:“這不是表妹該管的事。”

陸聽溪本只是試著一問,沒想到他會這樣答話,一時反而來了精神,再三追問。

齊正斌踟躕了半晌,末了道:“這樣說吧,此事牽繫頗多,魏國公既是瞞下,自有因由。魏國公世子若當真想知曉箇中內情,不如等將來更方便時再行追查。”

一語點醒夢中人。

陸聽溪豁然開朗。

齊正斌所言在理,謝思言雖背景深厚,但他到底也還沒入官場,有些事做來總歸還是不便。為何不等他將來在官場上登臨高位之後再行查探呢?那時候的他,心性應該更加成熟,受到的影響大抵能小一些。亦且,屆時也應當不會影響他的前程。

齊正斌眼瞧著小姑娘雙眸驀地一亮,彷彿滿天星斗在她一雙秋水明眸中瞬時點亮,異彩大盛。

陸聽溪決定修書一封勸謝思言先回京,跟齊正斌道了謝,轉身要走,卻聽他在身後道:“紙鳶不要了?”

她正要說落在那麼高的樹上怎麼摘,轉頭間就見他縱身一躍,在樹幹上借了兩下力,探手一撈,晃眼間就將紙鳶取了下來。

男人回頭看來,手臂一揚,將紙鳶遞過去。

陸聽溪命一旁的檀香接了紙鳶,致謝離去。

齊正斌朝著小姑娘離去的方向望了眼,輕笑。

他倒要看看陶依秋能否嫁入楚王府。

陸聽溪歸家後就給謝思言寫了信,最終又思慮著在末尾加了些寬慰之語,這才送出。

轉日,謝思言就收到了小姑娘的信。

從頭到尾逐字看罷,他沉吟良久,提筆寫了封回信。

隨後,他開始收拾行裝,打算先回揚州去。雖然他猜到許是有人對小姑娘說了什麼,但小姑娘所言確乎在理。

翌日一早,謝思言出城時,被楚王身邊的長隨攔住,說是楚王要為他餞行,謝思言冷言拒了。那長隨末了遞來一封帖子,謝思言開啟看了,道;“回去跟你們世孫說,安生在封地待著成親才是正理,旁的事,少操心。”言訖離去。

臨行前,謝思言列了個單子,將路上要買的物件列了下。他雖然記性踔絕,但總還是怕有所遺漏。

他打算佈置一番,就婚事探探小姑娘的意思,他也好心裡有個底。

陸聽溪也猜到謝宗臨必是知曉了謝思言未去抱璞的事,大約正催著謝思言回京給個說法,她以為他會直接回京,卻沒想到他又回了揚州。

不知是否她的錯覺,她總覺謝思言這趟回來,變得怪怪的,譬如盯著她的眼神透著深思,譬如總欲言又止。他這模樣倒令她覺得他肚子裡揣著什麼壞水兒。

她母親生辰這日,爹孃在家裡慶賀了一番後,她隨母親出了門,與幾個相熟的姑娘出城爬山。

她跟慈長實則說不到一處去,上了山後,女眷便漸漸分成了幾撥,葉氏與別家幾位太太在前頭說話,她跟一眾年紀相仿的姑娘走在後面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