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扯著閒話,走在她身畔的趙家姑娘趙芳林突然湊過來,低聲問起了住在陸家斜對面的謝思言。
“我聽聞那家公子是京中來的豪門公子,往日也與貴府多有走動,你可知他今日為何急匆匆就走了?”她隱約聽聞那位公子今日來是來了,但是沒待多久就又走了。
“不知,許是忙。”陸聽溪如實道。
陸家這邊當初擬請帖時,第一個請的謝思言。謝思言今日來是來了,禮數也十分周全,就是沒留多久就匆匆走了,也不知是否有什麼急事。
趙芳林有些遺憾,又問起謝家的狀況,陸聽溪有些不耐,敷衍幾句,將話茬岔到了別處去。
將近未時正的時候,陸聽溪正在半山腰一座寺廟後頭的空地上喂鴿子,楊順突然趕來,急慌慌說世子遇到了些麻煩,讓她過去一趟。
她覺著新鮮:“什麼麻煩?我能幫上忙?”
楊順焦灼道:“您去了便知道了。”
陸聽溪見楊順急得不住揩汗,雖則不明所以,但心裡不免打鼓,扔了手裡的苞米粒,讓檀香給她望風,她跟著楊順往後頭的林巒去。
她見到謝思言時,他正立在楓林中題箋。
看到她來,他指了近旁一個繡墩讓她坐。陸聽溪問他叫她來做甚,他在繡墩對面的一張圈椅裡坐下,道:“你覺著我這人如何?”
陸聽溪緘默。
這問話好生詭異。
自打他從武昌府回來,她統共也就跟他見過兩三回,還只是匆匆打個照面,她實則也不知他如今的心境如何。
忽然問出這話,莫非是在武昌府那邊查到了什麼,受了莫大刺激?若真是這樣,那她可不能再刺激他。
她猶豫了一下,道:“你是個好人。”
站得稍遠的楊順幾乎要給陸聽溪跪下。
他這還是頭一回聽人這樣評價世子。
謝思言也陷入沉默。
冷靜了半日,他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