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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有的沒的,無論她對我有意與否,都不打緊,成婚後,我有的是工夫跟她慢慢磨。而這些,統統與你無關。”

沈惟欽微微笑:“那祝世子馬到功成,告辭。”拂袖徑去。

重新坐回涼亭內,謝思言端量著眼前芳菲淑景,面上古井無波。

他當初看了楊順傳來的陳說京中狀況的密信,就揣度沈惟欽怕是想起了什麼。適才瞧見他的言行,更是確定了自己的猜度。

沈惟欽今日顯然是特意來找陸聽溪的,要說的大抵也是他就是沈安之事,但沈惟欽分明可以伺機尋個他不在陸聽溪身旁的空當跟她單獨說,如今偏當著他的面說,怕是有一番盤算的。

謝思言眼眸幽幽。

他不可能時時監視陸聽溪,沈惟欽若定要與她表明身份,是攔不住的。攔不住就不攔了,只要婚事能順利籌備下去,旁的都不打緊。

這回眾將官自宣府班師,是攜了大功的。

當時周良增援遲遲不至,謝思言力排眾議,率一眾文武將官輕騎突襲,以少勝多,大破敵軍。土默特部眾以為國朝馳援已至,連夜敗走。後頭周良趕到,戰事已基本平息,並沒出甚力。

先前朝中幾個御史對謝思言在宣府時的所謂冒進之舉頗多非議,又由此及彼攻訐魏國公府和陸家。如今見此情形,下不來臺,又一口咬定陸老太爺當年之事有貓膩,被謝思言率眾拖去大理寺,將當年案卷摔到臉上。

謝思言詰問他們這般攀咬依據何在,又冷言直道當年陸老太爺那案子的案卷是皇帝親閱的,後頭也是皇帝判定的無罪,後來將陸文瑞外放也不過是不想落一些老臣的顏面,若他們執意質疑此案,就是質疑皇帝判定有誤。如此冥頑不靈,離除職還鄉也不遠了。

唬得幾個御史瑟瑟不敢言。此事後頭傳得朝野盡知,卻沒一個敢站出來說謝思言半句不是。重審陸老太爺一事隨之不了了之。謝思言卻並不善罷甘休,迫著當初聯名彈劾的御史登門致歉。御史們見皇帝與楚王都不管此事,只好低頭。

這日,幾個御史結伴攜禮至陸府拜謁,向陸老太爺告罪。一同來的還有沈惟欽。陸老太爺敷衍了幾個御史幾句,見沈惟欽言辭行動溫恭懇切,謝罪竟似發自肺腑,一時倒摸不清他這般是何故。

後頭幾個御史跟陸老太爺談論朝政時,沈惟欽表示想順道去拜會陸修業等人,陸老太爺不好拒絕,派了個長隨給他引路,讓他自去。

沈惟欽跟陸修業等人坐下談論半晌制藝,提出要單獨跟陸修業說幾句話,陸家其餘幾個子侄遂退下。

陸修業正好奇沈惟欽要與他說甚,就見對方掏出一枚腰牌:“陸公子收著這個。我一般是宮內宮外兩頭跑,回頭陸公子若有甚事要入宮找我,拿出這個,入宮就能暢通無阻。此番實是對不住,往後凡有差遣,儘管開口,我必竭誠相助。不過陸公子切莫將此事透出去,我擔心貴府尊長怒氣未消,不肯受。”

陸修業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楚世孫雖則先前曾跟他家交好過一陣,但後頭已經漸漸淡了,如今這又是為哪般?

“此來還有一事,”沈惟欽道,“上回我與了令妹一瓶傷藥,但我後頭發現我給的那瓶似乎不太對,也不知是否拿錯了,還望陸公子將令妹叫來,我好親自瞧瞧。”

陸修業嚇了一跳,藥也是能亂給的?當下著人將陸聽溪叫來。

不一時,陸聽溪拿了個空藥瓶過來。沈惟欽仔細查驗了,道:“我如今也不甚確定……煩請陸公子去將貴府常請的大夫請來給令妹診診脈,要悄悄行事,莫要驚動旁人,以免徒增憂慮,所以勞煩陸公子親自跑一趟,如此方穩妥。”

陸修業踟躕一下,作辭去了。

陸聽溪也要走時,沈惟欽的聲音再度響起:“見姑娘一面真不容易。”

“姑娘放心,我給姑娘的藥如何會錯,這藥沒有半分不妥,我不過是要支開少爺,跟姑娘說幾句話。因著所言機密,需要屏退左右。”沈惟欽朝身側侍從使了個眼色,侍從即刻會意,將陸聽溪帶來的幾個丫鬟強行拽走。

陸聽溪覺得沈惟欽的措辭越發詭異了,什麼姑娘少爺的?

“姑娘真沒覺著我跟從前有何不同?”沈惟欽見少女愣怔,微微笑,“姑娘當年不是說,要證明給我看,我能用正經活計養活自己,還說若我到了你家再行不軌之事,就將我投入牢中,一輩子也別想出來,姑娘都忘了?”

陸聽溪懵了片刻,如遭雷殛。

這些都是她當年曾對沈安說過的話!

“一別經年,姑娘安好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