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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救回來的這個好伴讀支走了,又沒旁人。”

陸聽溪往外一看; 殿外果然空空蕩蕩,怪道連個給她端茶遞水的宮人都沒瞧見。她揉揉眉心:“你們先出去,我要歇息。”

沈惟欽道:“機會難逢,姑娘不若讓我將話問清楚。”

陸聽溪吁氣; 坐到繡墩上:“那成; 你問。”

“就是我方才提的兩個問題; 一是世子是否跟姑娘說我當年之死另有蹊蹺;二是那幅畫,世子是否給姑娘解讀了一番。”

陸聽溪看了謝思言一眼,對沈惟欽點頭:“都有。”

沈惟欽輕聲道:“雖然世子也在,但我不怕說。我當初上去救下姑娘,是不假思索的,若世子定要說我居心叵測; 甚至蓄意謀劃,我也無話可說,畢竟我也無從證明我的清白。至若那幅畫,我更是百口莫辯; 世子如若偏要牽強附會; 我亦是……”

謝思言打斷他的話:“你若當真心裡沒鬼; 為何要問起這兩個問題?聽溪又沒與你提過。”

“這很簡單,世子這樣的聰明人莫非還想不到?我與姑娘原本就沒甚交集,我能想到的交集,除卻玉璧之外,就是這兩條了。姑娘而今已相信我便是沈安了,但仍對我諸多設防,我思來想去,只能將癥結揣度到世子身上。”

“這種鬼話你自己相信麼?”

“世子早前就與我不對付,如今又再三詆譭,我卻不知我是何時得罪了世子,竟引得世子這般相待?世子說我在兩件事上別有用心,可敢與我對質?”

“這有何不敢?我與你不對付是何緣由,你自己難道心裡沒數……”

陸聽溪倏然起身:“打住!要吵出去吵,我要歇息了。”

她以為這一嗓子喊出去,兩人該消停了,誰知沈惟欽道:“世子可聽見了?姑娘讓你出去。”

“你裝什麼傻,好似她沒讓你出去一樣——你怎還不挪步?你大晚上跑到聽溪這裡來,又賴著不走,說對她沒存歪心誰相信?”

“怎生什麼事擱世子嘴裡一說就變得這樣齷齪不堪,什麼歪心不歪心的,姑娘對我有大恩,我對姑娘親之近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倒是世子,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再是惺惺作態也沒用,你看聽溪信不信你!”

……

陸聽溪絕望了。

她覺得這倆人的心智至少一下子回退了十年,這場景讓她想起了兩小兒辯日,而她就是那個在旁看得一個腦袋兩個大、可能還很想捶死那兩小兒的東家丘。

沈惟欽見小姑娘一張小臉當真拉下來了,回身往外走:“姑娘既乏了,那我便不擾姑娘歇息了。”

謝思言本想留下跟陸聽溪說幾句體己話,但又想起一事,只好作罷,回望她一眼,也出了殿門。

他叫住沈惟欽:“那碗碧粳粥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我也正在查。這事不必想也知非出自我手,我不可能拿姑娘的性命冒險。”

謝思言遽然道:“你提防著你那叔祖父,不要讓他興風作浪時禍及聽溪。”

他口中的“叔祖父”指的自然是寧王。

沈惟欽頓步:“這種事不必你來提醒我。”言訖離去。

誠如太醫所言,咸寧帝沒能撐過一晚,翌日不到拂曉就駕鶴西歸了。楚王忙召來禮部堂官計議大行皇帝喪事儀程,外廷內廷忙作一團。

咸寧帝嚥氣前,嘴唇幾度開合,似是還有什麼心願未了,然則發聲不能,眾人也摸不透他的心思,落後還是太后問了句:“你是不是想見太子?”

咸寧帝仿似輕微點了點頭。太后著人去傳召太子,可太子到了之後,卻只在殿外立著,並不肯進來。太子自道父皇立下的十年不見的誓言期限未滿,他不能壞了父皇的規矩,萬一見了面當真給父皇帶來災厄,讓父皇不能往生極樂豈非罪過。何況父皇而今言語不能,不肯閉目未必就是要見他。

太后沉默迂久,並未迫他。咸寧帝落後撒手人寰之際,雙目仍大睜,死不瞑目,還是太后幫他闔了眼。

國喪期內又添國喪,謝思言倒也不急,他一面讓人重新揀選吉日,一面開始與六部幾個堂官計議太子登基之事。

咸寧帝此前治了寧王的罪,但因諸般緣由,尚未及將之處置。寧王聽聞咸寧帝駕崩,趁勢要為自己鳴冤,說咸寧帝根本就是裝病,為的不過是除掉他,順道放長線釣大魚,連同楚王一併剷除。寧王又表示自己手裡還握著皇長兄的遺詔,能證明咸寧帝當初實乃逾矩篡位。當年皇長兄膝下無子,實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