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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如今土默特部落連年犯邊,常義要跟兩個御前太監一道去豐潤縣和談,他們只要利用好了這件事,就能將之置於死地。

謝思言當時道:“我已順著那個暗娼查到了些東西,確定常義跟我母親的死脫不了干係。我從前是不知,如今知道了,常義的好日子便到頭了。”

陸聽溪從浴桶裡出來,思慮半日,還是給謝思言去了一封信。將信送出,她陡然想起謝思言前幾日送來的幾冊書。祖母做壽是大事,母親為了教她掌家,這幾日將她薅去打下手,她倒還沒看謝少爺送的什麼書。

心中感喟謝少爺可真是讀書人,人家新年賀禮都給壓歲錢送頭面,謝少爺送書,這般想著,她取來一冊,見封皮被一層桑皮紙矇住了,忖著謝少爺倒是慣會弔人胃口,翻開了第一頁。

……

豐潤縣位於順天府最東,與永平府臨近。土默特一方不肯赴京和談,咸寧帝也不願折了面子遣使去邊關和談,這便選了個折中的法子,將地方定在了順天府邊緣。

咸寧帝滿以為這件事不成問題,誰知一月之後,傳來訊息說和談沒成,土默特使臣惱羞成怒,爭執一場後,要連夜秘逃,若非被衛所的駐軍攔住,就要釀成大禍。咸寧帝聞訊震怒,命人將常義押送回京。

原來常義本是去和談,然則後頭竟是變成了引戰,還說國朝民殷財阜,豈會畏懼蠻夷部族。又以皇帝近臣自居,自稱自己的意思就是皇帝的意思。

常義抵京後,咸寧帝親自審訊。

審至一半,錦衣衛那邊來稟說上元那晚前來行刺的兩個刺客抓著了,刺客在經受幾番嚴刑之後,招認了幕後指使,錦衣衛細查一番,最後順藤摸瓜,查到了常義身上。一切人證物證都指向常義。

但常義並不肯承認自己謀刺楚世孫,瞧見錦衣衛押來的兩個刺客,再三辯稱自己跟這二人並無干係,又表示自己在土默特使節面前說出那等話,是遭了有心人的算計。

咸寧帝冷笑:“那些話字字句句都是你說的,嘴長在你自己身上,何來中計之說?”

常義沉默少頃,突然道:“請陛下傳陸家五姑娘過來,臣要與之對質。”

咸寧帝皺眉,這話好生怪異,跟一個官家千金對的哪門子質?雖是這般想,但仍命人將陸聽溪召來。

陸聽溪才在殿內站穩,常義就道:“陸姑娘,上元那晚,老夫瞧見你就在與陛下遇險之處相去不遠的地方。”

陸聽溪知道這種事掩不住,道:“我其時確在當場,但那又如何?”

“陸姑娘在當場倒也沒甚,但老夫還瞧見,陸姑娘身後遠遠跟著幾個護衛模樣的人,老夫遠遠瞧著,覺著甚是面善,竟似是魏國公世子身邊的護衛。那這就奇了怪了,莫非世子爺未卜先知,知道上元這晚會變生不測,這才為陸姑娘提早安排了護衛加以保護?”

常義朝咸寧帝一禮:“陛下明察,魏國公世子去年年末以信物做定,讓陸家這邊等謝家去提親,陸家如今還握著謝家的信物,陛下可去查。魏國公世子與陸家姑娘關係既是不尋常,那這般安排就不足為怪了。”

一字一句都意指上元夜那一出是謝思言策劃的詭謀。

陸聽溪從容道:“大人這話我不是很懂。合著常大人竟是對魏國公世子這樣瞭解,世子護衛那樣多,大人遠遠一看,居然就認了出來。再就是,上元人多,女眷出門帶幾個護衛跟從,難道不是常事?何況,若當真如常大人所言,那我索性那晚不出門便是了,又何必帶著護衛出來,徒然惹疑呢?常大人縱無法脫罪,也不要這樣糊弄陛下。”

常義所見的確是謝思言派來護衛她的人,不過那護衛是為了防沈惟欽的。

常義自己實則也並不確定那夥人是否謝思言的人,信口胡謅而已,橫豎無法證實。只陸聽溪如今句句堵死了他,他一時倒被一個小姑娘噎得啞口無言,不住朝咸寧帝大呼冤枉,表示自己一片忠心,為了咸寧帝,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豈會對咸寧帝不利。

咸寧帝被他嚷得腦殼疼,又命人傳謝思言與沈惟欽來。

謝思言和沈惟欽到後,又與常義辯駁半日,常義仍道冤枉,痛哭流涕,稱是這二人聯起手來害他。

謝思言與沈惟欽離得近,低頭時,輕聲道:“常大人跟世孫有的一拼,都是說哭就哭,功力了得,卻不知到底是誰技高一籌。”

“這個時候世子竟還有心思說笑,你我如今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今日若是不能洗去嫌疑、讓常義閉嘴,你我都得玩兒完。世子不是想往上爬?那總得留著命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