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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該如何就如何便是。

他就沒指望他兒子能做成他那樁買賣。既是做不成親家,他跟陸文瑞有什麼好說的。

侍從躬身掀起氈簾,謝宗臨緊了斗篷,甩袖上轎。

陸文瑞歸家後,一徑轉去見陸老爺子。

老爺子入冬後就住進了暖閣裡,內中燒了地龍,又燃了火炕,陸文瑞一身棉袍大氅,竟被熱得了不得。

老爺子瞥他一眼,閒話幾句家常,手裡捻轉著兩顆核桃:“聽溪那件事,你不必說了,既已應下了,端等著謝家那頭來提親便是。若是屆時他家不踐諾,往後再不往來便是。”

“可父親可曾想過,這般會耽擱聽溪,他家是男孩兒橫豎不在乎晚幾年成婚,可女孩兒家議親就這兩三年的好時候。若他們背約,咱們又奈何他們不得,豈非吃了大虧?”

“我瞧著魏國公世子倒是懇切得很,不能即刻前來提親,大抵也是有什麼苦衷。若這門婚事成了,聽溪將來的前程可是誰也比不得的。”

陸老太爺見兒子仍是悶不應聲,道:“我也是覺著魏國公世子是個信靠之人,這些年一直潔身自好,這在世家子弟裡委實難得。謝宗臨那邊你也不必擔憂,他兒子就是他的眼珠子,他為了他兒子,總有求到咱們門上的時候。”

父親話已至此,陸文瑞還能說甚,只好應聲。

陸老爺子手中核桃團轉不停:“那謝家那邊送來的信物,我就代你收著了。”

陸文瑞躬身應是。

轉眼至正旦。文武百官、四夷朝使、諸王慶賀使臣齊聚,行正旦朝賀。諸王不得擅離封地,前次太后聖旦,咸寧帝為表孝心才準諸王赴京。正旦朝賀諸王不必親來,只各自遣了使臣前來慶賀新年便是,只是今次楚王府格外隆重,來的是楚王世孫。

朝臣也無異議。百善孝為先,世孫上回因病沒能給高祖母慶壽,未能盡孝,這回趁著辭舊迎新的日子補上,也是情理之中。

大年初一正是往來走動、拜祝新年的時節,且是忙碌。朝會畢,謝思言又在宮中盤桓片刻方出來。才回鷺起居,底下小廝就捧了一張帖子過來。帖夾上沒有名姓,拆開來,幾行渴驥奔泉一般的行草映入眼簾。

沈惟欽坐在擎杯樓的四樓雅間裡等了兩刻,房門陡開,冷風灌入,一抬頭,謝思言已立在了門口。

兩人坐定,沈惟欽道:“一別半年,世子別來無恙,給世子拜年。卻不知世子尋我何事?我在廟裡為伯祖父祈福時,也順道為世子祈福,望世子姻緣順遂,得償所願。只是,到底不過佛前禱告,我與世子也不算熟稔,怕是不太靈驗。”

“聽聞世孫前陣子身體抱恙,我還擔憂不已,世孫可千萬保重自家。在此也給世孫拜年,祝世孫天錫遐齡,松柏長春。”

沈惟欽低頭喝了口熱酒。

謝思言將給老者賀壽的祝詞套在他身上,不過是譏諷他裝病。

“正逢年節,下頭的雅間都被人訂走了,倒累世孫多上兩層,萬望見諒。今次叫世孫來,是有要緊事要說的,請世孫仔細考慮。”謝思言似笑不笑。

……

謝思言走後,沈惟欽仍坐在雅間內獨酌。

謝思言跟他說,他要與他合作,除掉常望的父親常義。於他而言,常義是皇帝近臣,主張削藩,留著是個禍害;於謝思言而言,常義參與了當年戕害他母親的事,此仇不共戴天。亦且,難保將來常家勢頭更盛之後,不會對謝家下手。

謝思言方才說:“我也不怕與你說這些,我早就猜到楚王府知道些什麼,令祖好歹經營多年,知道些秘辛也不足為怪。世孫先前不是還說,我與世孫將來興許還會合作。”

謝思言還說:“不瞞世孫說,我猜到令祖前次來給太后賀壽時就得知了常義在皇帝跟前再三進言削藩之事,說寧、楚二藩日益勢大,恐成禍患云云。故此,世孫此次赴京也是想要再行打探京中狀況吧。我倒可以告訴世孫一件事,我聽聞在年終的內閣與六部集議上,常義一力反對皇帝給藩王抬勢,甚至要尋個由頭將寧、楚二藩的封地遷到偏遠蠻荒之處,世孫若是不信,大可自行查證。”

最後,謝思言盯著他道:“世孫若覺這買賣可做,上元時共謀一樁大事。”

下午時,厲梟來稟說,常義確實在集議上說過那等話,謝思言所言俱實。沈惟欽思量半日,終是道;“取紙筆來。”

謝思言上午應酬一圈,下午抽了空來馥春齋跟陸聽溪吃餃子。依節俗,本是五更天起來吃水餃的,但如今尚不得遂,謝思言又一心想跟小姑娘一道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