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只掃了一眼就讓頒了。”
言下之意便是這道旨意實則出自楚王之手。
謝宗臨微不可查地皺了下眉。楚王自主政以來,頗多擅專之舉,而今給自己孫女選儀賓的陣仗竟比選駙馬的陣仗還大,也不怕遭人非議。
待眾人散去,崔時的徒弟馮木悄悄對謝宗臨道:“乾爹讓小的跟您說,這回的差事還是司禮監主持,入選的花名冊也是司禮監錄的,謝大人若有何吩咐,知會一聲便是。”
謝宗臨對於崔時的偏幫倒是有些意外,內官與外臣交通是大忌,若被皇帝發現,縱是崔時這等老人兒,也說不得會被一貶到底,崔時竟冒這等險來跟謝家示好。
謝宗臨倒真想知會一聲,把他兒子的名字錄入。陸家聽聞他兒子入選了說不得就會惱羞成怒,拋開信物之定,將陸聽溪嫁與旁人,那麼那個所謂的一年之約就不復存在了,他再讓兒子落選就是。這主意真是越想越妙,但他最終也沒開那個口。
他說了這一年內不摻和兒子的婚事那就是不摻和,他謝宗臨說話怎能不作數呢,屆時被兒子瞧輕了豈非落了面子。他得讓兒子輸得心服口服。
謝宗臨冷哼,只剩四個來月了,他倒要看看他兒子能翻出什麼花來!
北狄使團抵京之後,住入了會同館。
陸聽溪從謝思言那裡獲悉,謝宗臨也不太確定她畫的那個人的身份,只隱約記得是個二等臺吉,二等臺吉是翻譯過來的稱謂,在國朝這邊大致等同於郡王的爵位。
謝思言近來忙著追查此事,倒不常來尋她。她那四個堂姐已悉數出嫁,而今也就是葉懷桐偶爾來找她耍子。也不知是否白日間動得少,她夜來格外多夢。夢境紛雜,光怪陸離。終於有一晚,她又做了個極長的夢。
她夢見她那日見到的那個二等臺吉與都察院左僉都御史吳岱等人勾結,意圖哄得國朝這邊出兵幫北狄平復內亂。這只是明面上的,北狄實則是欲藉此拿到國朝這邊的先進火器,並且刺探國朝兵力虛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