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閣老自來跟咱們鮮打交道,謝閣老有甚心事,我怎知曉?”
邢明輝嘴上這樣說,心裡卻也極力揣摩著謝思言的心思。
他如今無比慶幸自己一早投靠了謝思言,可惜他跟謝思言談不上什麼交情,一直想深交,奈何不得門徑。
被召來後就滔滔不絕、侃侃不絕的新任吏部尚書譚學真忽而發覺周遭眾人似有些異樣,掠視一圈,最終將目光定在首輔大人身上:“閣老,對於九邊改制之事,不知您有何高見?”
……
陸聽溪眼下宮口只開了三指,收生婆與嬤嬤們讓她莫急莫躁,放鬆著些。老太太接連進來瞧過她兩回了,約莫是覺著自己留在此也是乾著急,寬慰她幾句,就出去候著了。
這般情境之下,胃口不佳,陸聽溪早膳並沒吃多少。
一陣強似一陣的疼痛令她坐臥不安。倒也不全是疼得,實在是人對於即將到來的未知險關的恐慌幾同於本能,她止不住地惶遽。
等開了五指,陸聽溪已渾身浴汗。
時值申初,陸聽溪又斷斷續續用了些蛋羹、參湯之類,好歹恢復了些體力。幸而開了五指之後,宮口開啟就快了許多。一個時辰後,宮口開到八指。老太太又著人去將她庫房裡那株根鬚齊整的百年野山參取來。
“切成片,讓少奶奶含著,防她脫力。一株若不夠,就繼續取,這種百年山參,我那裡還有好幾株,管夠。”老太太手上繞著那串整一百零八顆的老山檀佛珠手串,眉目沉凝。
郭媽媽失笑,太夫人這是急糊塗了,人參大補,哪能當飯吃。不過也是世子夫人嫁到錦繡堆裡來了,尋常家戶的產婦能得一層五十年的參片就已是萬幸,擱世子夫人這裡,二三百年的野山參也是可著挑的。
謝老太太恨不能將自己手裡那幾株上百年的山參都塞進孫媳婦嘴裡,好讓她積聚氣力,一鼓作氣將孩子產下,少受些折騰。可她自己也是這麼過來的,深知內中艱辛。
女人生產,非但艱辛,還要提防著不測。
老太太坐下後半柱香的工夫,就見在產房內幫著打下手的一個嬤嬤急急跑來稟道:“少奶奶境況不大好,胎位略偏,胎兒似……似還臍帶繞頸……”
老太太手裡的檀香佛珠串險些脫手墮下。
產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