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道:“我君將獻土於王,王必會承認我君,我會請王為我君正明,則要上溯父母家史……”
夏夫人喜道:“我就說你從小就有辦法,就這樣!不著痕跡!也是天意!”她更打起主意,要與父親夏伯通個氣兒,務必將此事辦妥。再次提醒庚,關於女媤的事情,必會有人問起,一定要慎重,不要將衛希夷拖進這潭渾水裡。庚問道:“夫人的意思呢?”
“幫了她,以後與此有關的事兒,都要被記恨。”
“好,我知道了。”
車進了城,夏夫人與他們分開:“好了,我就不去了,說的事兒你都記住了。夫君也在宮中,有事,他會提醒你們的。”
庚道:“有勞夫人。”
【有禮貌了呀……咦?旁邊那個小子,叫阿梃是吧?】夏夫人好奇得要命,這個阿梃,看起來,有點意思哎~不對,現在得回去,準備好酒好菜,夫君知道這個訊息,一定會很高興的,一定要慶祝一番。只是阿涅那裡,咳咳,要讓他認清現實還要花些功夫。
夏夫人很好說話,只要不跟太叔玉作對,那就不是個壞人。虞公涅改邪歸正了,她也會顧及一下對方的感受。
夏夫人回家咬手指頭想辦法,庚順順當當進入了宮城。這一回,阿梃再沒有發表什麼沒見過世面的言論,端端正正跟在她的後面,儼然一個忠誠可靠的副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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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迴天邑,她的身份都要再高一層,這一回,因衛希夷確定將白牛城與了她,她便不止是越君的使者,也是一城之主君了。這樣的變化,令從頰上烙痕認出她的申王,感慨萬千。
“原來是你。”
庚規規矩矩行了禮,站在階下不在多言。阿梃卻趁機將這殿上殿下打量了一番,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有,最亮眼的是一個不太好差別年紀的男子,原來,男人也能用“漂亮好看”來形容啊!
申王也對這個副使表現出了興趣:“哈哈哈哈,又一個看阿玉看呆了的!”
【太叔玉!完了……】阿梃一陣緊張,原來他就是國君的哥哥呀!
阿梃道:“沒呆,就是沒見過這麼好看的男人。”
太叔玉:“……”妹,你怎麼派了這麼個人來?
申王笑道:“怎麼,唐公也在南方,據說與越君在一起,唐公不好看嗎?”
“那不一樣,”阿梃搖搖頭,“不一樣。說不出來。”
申王大笑,笑完,對庚道:“唐公與我說治水,我原以為是孩子話,沒想到他居然已經與越君開始做了。”
庚道:“不知唐公有些議,我君得城之後,不忍百姓苦於水患,便動手了。”
一旁女息終於忍不住了:“妄自稱君,又不來朝,是真的走不開嗎?”其中雖有私怨,卻也是許多人,包括申王,共同的疑惑。人一旦有了自己的力量,腰桿硬了,反叛太常見了。這不是太叔玉為衛希夷辯解幾句就能夠解決了的,何況,女瑩也沒有回來,姜先也沒有回來。從天邑討了不少補給走,如今一點回報也還沒見著呢!
庚不冷不熱地加了一句:“我君熱心,見不得人受苦,施以援手時,從不顧慮自身。”字字有力,她自己就是明證。
女息被堵了回去。
庚挑挑眉,還沒說什麼,阿梃便將話接一過去:“阿庚,正事兒還沒說呢,別跟閒人拌嘴。”
女息:……真的要氣死了。
庚懵了一下,重複道:“正事?”
阿梃道:“對啊,地圖!”
庚剜了他一眼,不是你打岔我早想起來了。眼見著一場謁見,從嚴肅變成了搞笑,庚無可奈何地順著這股風氣往下走,雙手奉上了地圖,將姜先、衛希夷、女瑩三人對申王進獻的土地指與申王來看。
申王對南方地理不算十分熟悉,卻也有些印象,展圖一看,見三人給他劃分之處連成一片,以南方多山之地,半是肥沃半是貧瘠,也不是搪塞。他先以為姜先能索得三、五城池,便不算無能,分與自己一、二,便是有良心,女瑩更是放虎歸山,也是他無力再管南方,至於衛希夷更是上天入地,不在計劃之內。現今三人數城,地方三百里,一個不算小的國家,就這麼出來了。
申王大力贊同道:“好,很好。”
庚趁勢請申王為衛希夷正名,正式承認她為越君。申王笑道:“怎麼?有南君承認還不夠嗎?”
庚道:“您要覺得夠了,那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