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羅警惕地道:“正在……”
“行了,過來看看,阿瑩會想要塊地方?唔,三百里我還能送得起。”
弋羅:……我還沒送得起三百里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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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希夷一把豪擲,擲的也不是自己的越地,而是……荊國的土地。荊人不曾舉國來投,卻不妨礙不斷有小股過不下去的百姓攜家帶口南奔。自南君時代起,蠻地便是一些過不下去的人的最後選擇,荊國南部的百姓,往北走太艱難,便會往南。
也因此,越地收留了不少荊人,邊境上的荊人跑來了,還興越君好心幫他們把故土給“保衛”一下嗎?人有了,選其中精壯入伍,將國土一點一點往北推。前年用的“鯨吞”,今年便用“蠶食”。遇到荊國境內的抵抗者,視情況而定,或打、或招降。反而荊國現在是一盤散沙了,單打獨鬥,衛希夷可誰都不怕。
拿到的土地、人口,她也不獨吞,還想著姜先與女瑩呢。姜先哪能要她打下來的地方?何況,他也是個不錯的學生,學得很快,依樣畫葫蘆,個人武力比不上衛希夷,壞心眼兒可量一點兒也不少。
弋羅不好意思地為女瑩選擇了靠近他自己部族的一部分土地,衛希夷也不含糊,當場畫出地圖,火漆封好,預備連同回信,一道送給女瑩。
從此,弋羅便安心留了下來,打起了包袱,準備跟著衛希夷、姜先,一道沿河而下。不過,他還有一個疑問:“這要花多少功夫才能做成?我怕王城,等不到我隨越君處置完此間水患。”
衛希夷道:“得了吧,我派個人去,現在王城就能開工了,為什麼派你們來?你就安心留在這裡吧。阿瑩那裡,我會派人去幫忙的,暫且能穩住情勢,等到你們回去。”
【王,您的打算被看穿了。】弋羅忽然生出了一絲絲對南君的……同情?
餘下的事情,就是看、聽、做,讓幹嘛幹嘛,不懂就問了。
弋羅收拾包袱準備出發的時候,衛希夷也在幫庚打包行李。新年的祭典已經過去半個月了,庚也到了該動身的時候了。衛希夷嘀咕著:“這一路並不很好走……”
庚道:“來都來了,去,自然也不會麻煩的。不過有幾件事,還請您示下。”也許是身份變了,庚如今說話也痛快了起來。
“什麼事?”
“是必要風師走一趟嗎?還是留在天邑代您周旋更好?夫人呢?太叔呢?您與太叔的身份,如何時相認?如何相認?要我謀劃嗎?如何待申王?不認他做共主,眼下恐怕是不行的,您的親人們,都還在北方呢,悉數南下,別人猶可,伯任……”
庚一口氣提了許多問題。
衛希夷悉數聽了,末了,給了庚一句話:“阿瑩曾說過,我就是她,她就是我,我的命令就是她的命令,我將這句話轉給你,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庚低下頭,眨掉了眼中泛上的水氣:“好。我會向風師與太叔、夫人稟明。暫且承認申王,太叔與您,該挑明瞭。”
“你等一下,”衛希夷道,“我得另派一個人跟你一塊兒去,帶上父親與我手書,讓娘再為你辦一場大宴。”
庚沒有推辭,只是問:“那……宮中王后那裡?”
“你問他。”衛希夷指向門口,一個逆光的身影熟悉極了——姜先。
姜先大步進來:“在說什麼?要我做什麼嗎?”
庚一板一眼地道:“在說王后。”
“呃?”姜先還真的很少想到陳後,陳後改嫁前,他流亡時,無日不思念,及陳後改嫁,這份思念不知不覺便少了很多。畢竟母子連心,且庚無事不會閒話,姜先不由關切。
庚道:“您可已經見過君上父母,並無人為難於您。”
姜先道:“我不是對你說過的嗎?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得了主。誰反對也不行!”
“對你說過的”?衛希夷挑了挑眉毛。
庚道:“哦。那麼,有什麼要帶給王后的話嗎?要不要將王后託付給我?”
這話從何說起?姜先狐疑地問庚:“這是什麼意思?”
庚敲敲膝蓋,吐出三個字:“新夫人。”
新夫人說的是女媤,原本不過是申王的新寵而已,陳後背後有孃家,還有一個越來越厲害的兒子,女媤縱能爭寵,也無法對她構成威脅不是?何況,一個老王,早有太子,有什麼好爭的?
但是,女瑩如今歸國了,同胞妹妹成為了南君的正式繼承人,問題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