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濯問道:“公子說的是誰?哪位人才?有何長處?公子看中了他什麼?”
姜先一噎:“那個,您還記得人面蛛嗎?”
容濯面容整肅,問道:“怎麼?仙人又出現了嗎?這次指點公子了些什麼?”
姜先先前撒了一個謊,現在要編無數個謊來圓,然而這個謊實在太好用,他也是順口就來:“就是南君幼女身邊的那個姑娘。”
容濯有些犯愁,帶走衛希夷僅比帶走女瑩稍微不那麼難一點兒,一時也躊躇了。姜先追問道:“不可以嗎?”
容濯苦笑道:“公子以為南君是什麼人?託辭可一可再不可三,再者,有仙人指點有用的人,實話講了,南君會放人嗎?就算南君肯放人,父母兄弟都在此處,一個八歲的小姑娘,會隨公子走?當務之急,是公子先脫身,不要碰上這場變亂損傷自身,再好的東西、再好的人,沒命去享,好又與我有何用哉?”
姜先沉默了,萬沒想到,老師太務實,仙人這回不好使了。容濯見他沉默,便說:“公子得上天眷顧,天註定還會再見面。”姜先頗有些惴惴,什麼仙人都是他編的呀!默默地擦掉一口血,次日悶悶地攜眾去尋南君,說以“一百多人都做了同一個夢”,要求離開。
南君也信這個,苦留不得,選了幾個嚮導、再命人將姜先的車輪等裹好。
他們走得十分及時,才從北門離開,不過半日王城的南門便被江水堵上了。原本為了王城用水及周圍農田灌溉方便而特意選的靠江的位置,此時卻將王城的南牆和大門一塊兒泡上了。雨還在下,水不但從天上往下落,還順著門縫、排水孔往裡漫。
南君的心突突地直跳,猛然想起來姜先非要走不可,心從來沒有這麼慌過。喜隨侍在南君身側,按捺下了心中的不安,問道:“父王,如何安撫百姓?”
南君不及回答,大祭司處計程車卒一臉氣憤地跑了回來,對南君道:“王!大事不好了!大祭司說,水漫城門,是有人不尊神靈的命令!不知道是誰這般混賬……”
“咔啦”一聲,殿外驚雷又起,南君掀翻了面前的長案。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有同學記錯了發紅包的日期哈,是週一,也就是明天哈。看昨天留言超過五十了,看來週一不會尷尬了,嘻嘻,發一百個紅包算了。
千萬不要再看錯日期了……
☆、沒想到
南君與喜的一切疑慮與惶恐都在這一句話中煙消雲散了。
每逢出征回來,都是辦喜事的大好日子。南君的軍隊極少吃敗仗,回來便是凱旋,這意味著升官發財,帶著榮耀與奴隸、財富,與心愛的人組建一個家族,給予家人更加舒適的生活。戰死的人遺屬也可以得到撫卹,帶著錢財嫁妝與他人再組建家庭。
現在,距離喜凱旋而歸還不到一個月。
一旦將自己從“暴雨是上天對我不滿”的情緒中剝離出來,南君的理智重新佔了上風。喜也恢復了常態,難得地露出刻薄的神情:“大祭司真是聰明。”
南君瞥了一眼憤怒計程車卒,見他已經相信了大祭司的能力,心下恚怒,下令道:“你去繼續看著大祭司還有什麼能為。”士卒大聲應道:“是。”足下有力地跑了出去。
南君這才冷笑道:“自作聰明而已。可這世上,愚人居多,看那個蠢東西,已經信了她了。我只擔心愚夫愚婦會被她矇蔽,水浸城門,而城中再有人告發,捉到一二不及停手的人家,會有更多的人相信她。大祭司造勢的本事,你是沒有見過。”一時深恨自己沒有堅持住,居然答允了大祭司的請求,哪怕立時雨停了,大祭司的威信也重新確立了。如果她再煽動一下還真是會有麻煩。南君不怕對陣,卻不願意自己的都城裡發生火拼,死傷慘重。
喜怒道:“昨日才說禁一切禮儀,未必每家每戶都知道的,今日並沒有停手也是有的。我這便送兩百奴隸去給她,無論是誰,都用這些奴隸祭祀贖罪好了。”
南君眯起了眼睛,輕聲道:“只怕沒那麼容易,”沉吟了一下,南君果斷地道,“不行,不能等!要動手了。原本想她於我有功,讓她安度晚年,她既然不願意,那須怪不得我無情了。”
喜湊上前來,小聲問道:“父王的意思是?”
南君翹起一邊唇角:“大祭司在人間與神明對話,每次都要撲地爬起,十分勞累。我便做做好事,送她去見神明,免得她再操勞。”
喜在心裡想了幾條計策,都有些疏漏,便向南君請教:“父王的辦法是?”
”你還小,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