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時的祭祀,大些的祭祀,大祭司需要飲酒。做國君,不但要會用刀箭還要會用□□。”
喜心領神會:“我明白了。是否再精選些死士過去,萬一甜酒有疏漏……”
南君點頭應允了:“這樣便很好。”喜短促地笑了一聲:“兒這便去準備,越早越好?還是要等到雨停了呢?”南君詫異地問兒子:“你覺得雨停之後再讓她死對我們有利?”喜飛快地答道:“兒明白了。”
“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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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夜裡,狂風暴雨在雷電閃耀之下席捲了整個王城。王子喜髮髻上的雨水往下滲到了臉上也顧不得抹一把,一頭衝回了王宮:“父王,兒看大祭司似乎不像只是要說話,她還要做事。”
地上的席子洇出了一汪水漬,南君盯著水漬,問道:“不順利?”
“我派的人沒辦法接近大祭司,有了白天的事情,不止是派去計程車卒用力,城裡百姓也跑去幫忙,火堆已經堆起來了。暴民抓到了準備婚禮的兩家人,獻上牲畜和奴隸後得到了祭祀用的甜酒,飲用之後洗清罪孽。看來,有些東西不用我們準備了。父王,我們連夜出城吧。忠於您的將士在外的居多,只要您登高一呼,立時便可成軍。”他的臉色很不好,很快就想到了自己的處境。
南君起身,大步走到殿外,登高而望。
王宮牆外,火把漸次點亮,整個王城一夜無眠。無數蠻人點著火把,披著蓑衣,有些人甚至只是頂了一隻斗笠,都來圍觀。不斷地有準備儀式的人被近鄰揭發,準備婚禮的、有死者準備做喪禮的、心中惶恐求禱於祖先的……城南被水浸漫之地反倒平靜些,越是城北,群情越是激憤。
人們用吶喊的語調誦唱古老的歌謠,鼓聲不斷、笛聲不歇,整個王城都躁動了起來。聲音不須費力便傳入了宮牆之內,火把將雨雲染成了紅色。
即使是君王,哪怕看明白了對方的計謀,也有無力的時候。喜的主意是不錯的,趁著現在混亂,正是出逃的好時機。事態平息了,再回來,又是一條好漢。
南君望著通紅的天空:“不戰而逃?那不是我會做的事情!我要留下來,宮內的儲備足夠了。你接了羽,帶上阿瑩,連同你的母親一同走。我讓屠維護送你們,你將屠維的妻兒也帶走。走之前,先去放了王后。”
喜愕然:“王后?”帶上老婆和妹妹走,這個他知道為什麼,放了王后,這又是為什麼?
“就是王后,她如果能帶著阿媤逃走,那是她的福氣,如果走不脫,就是命了。要她死了是正好,畢竟是阿瑩的母親,還是給她一條生路吧。她與太后爭執了這麼多年,王宮對她已經不安全了。”
喜猛醒悟:“是否請太后過來?”
“太后與王后是不一樣的女人,不要費力了。去做你該做的事情吧,走了之後,切記,不要聽從阿慶的任何命令,對待王后和阿媤也絕不可以心慈手軟。快去!”
喜咬咬牙,又投身到了雨幕中。藉著城內人人關心祭祀,先到了衛家,說了南君的佈置。屠維與女杼交換了個眼色,由屠維說:“我與王的約定還在,我是不會走的。王子有心,帶她們走吧。”
女杼並沒有含淚相爭,對屠維鄭重行了一禮,對喜道:“王子不必焦慮,只要這些人過了這個勁頭,不再狂熱事情就好辦了,忘的威信是二十年征戰得來的,沒那麼容易失去,如今不過是暫避以防不測。我們這便準備。”
喜道:“我這就回宮帶王后走,大道上都上祭祀的人,從南邊走,不要走北邊。”
女杼與屠維也不與他客氣浪費時間,一齊答應了,喜趕回宮裡,女杼去將兒女喚醒,讓他們收拾包袱:“衣服帶兩套,有細軟都帶上,拿上竹杖,帶上刀和水囊。亂七八糟的東西都不要拿。”
衛希夷睡眼惺忪,猶不知發生了什麼,羽已經手腳勤快地將她的東西打包了。衛希夷迷糊著,還將自己的小百寶盒子給抱在了懷裡。女杼緊張之餘也失笑:“揣好了,不許再帶別的東西了!”看她腰間別著短刀匕首,該的都帶了,便不強求她什麼都不拿了。
將將收拾好行李,女杼抱著兒子衛應,羽牽著妹妹,與屠維一同出門,屠維往王宮裡去,母女四人去往城外。衛希夷好奇地看著不遠處激動的人群,羽扯過妹妹來,低聲囑咐:“不要看,快走。”
此時天空漸漸亮了起來,奇異地,雨小了很多,走路也不像之前那麼吃力了。女杼心頭的陰雲卻越來越大——雨小了,就是說大祭司的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