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呢?
庚轉著心思,腳下也跟著衛希夷的腳步在轉——衛希夷發現了女瑩,開心得要命,走了兩步又回來,跟夏夫人彙報一下。夏夫人笑道:“我在自己家裡,你不用擔心,快去吧,見她可是不易。”
衛希夷帶著庚奔去見女瑩,她跑得很快,庚幾乎跟不上。她跑到女瑩跟前時,庚已經被拉下了好幾步,心情突然就有那麼一點點地不太美妙。
女瑩見到衛希夷也很開心,同樣是邁出了幾步,又退了回來問她哥哥:“我看到希夷了!”
車正道:“你給我斯文些!帶你出來,不是讓你惹笑話的。”
女瑩磨了一回牙,沒有反駁:“那我去啦。”在她旁邊,女媤拉了她一下:“跑慢些。”
女瑩以為自己已經控制住了情緒,步伐穩健。在兄姐眼中,卻是幼妹像是猴子一下子就躥沒了影兒。車正喃喃地道:“她還是得好好教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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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希夷對太叔府還算熟悉,與女瑩擁抱過後,輕車熟路將人領到了一處僻靜的地方。小小的角落裡黑暗而寧靜,不遠處的喧鬧愈發加深了這種安靜。急急忙忙想見面,見著卻又突然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衛希夷突然想起來,今日能見女瑩,可見是太叔玉的辦法奏效了,此法奏效,那她準備的那些“雞零狗碎”還有什麼意義呢?
庚將自己隱在更黑暗的角落裡,挑剔地打量女瑩:長得不(如我家主君)好看,看起來也不(如我家主君)聰明,跑得也不(如我家主君)快,到底看中她哪一點?哼!
恰如風昊所言,庚的判斷也是“有本事應該自己就跑出來了,還要等人救,不像是幹大事的人”。愈發不理解衛希夷為什麼對女瑩這麼上心,幼年同伴也好,什麼也罷,念舊不是不可以,捧太高就是拖累了。庚不介意衛希夷與女瑩繼續做朋友,但是從為衛希夷考慮的角度來看,女瑩便不值得花費太多的心思了。看女瑩的樣子,還帶著舊主式的矜持,這讓庚十分不服氣——你算什麼?!憑嘛覺得自己比我家主君高呀?
衛希夷不曉得庚的心思,對女瑩道:“你能出來啦,可真好。”
見到朋友,女瑩很快控制住了自己激動的情緒,矜持地站住了:“嗯。”她還不能如南君一般很好地控制自己的表現,想到要沉穩,便有那麼一點矯枉過正——令庚更不快了。
衛希夷悄聲道:“哎,我跟你說,太叔昨天與你哥哥聊過了。”
“咦?”
“那個,你自己想好怎麼辦。太叔說,讓你哥哥帶你出來看看,見識到了天邑的宏偉壯麗,就能理解你哥哥的抉擇,你就不會與他再鬧了。能出來之後怎麼辦,就看你的了。千萬小心。”
說起正事兒來,女瑩也鄭重了許多:“我還說他怎麼突然就變了呢,我都知道啦。你……自己也要小心,我爹曾經說過,人情不可輕用。不可因為別人聽你的,願意幫你,有事就都找人。人情是會被磨光的,太叔願意照顧你們,你們也要將這人情用在該用的地方。你就要離開天邑了,雖然是跟著風師,有了依靠,以後若要太叔再幫忙呢?阿應長大了,不能沒有出息,也要有貴人相助的。總為我浪費這樣的人情,可不好。那是你哥哥換來的……”
女瑩低下頭,不讓衛希夷看著自己的眼淚。
一瞬間,衛希夷很想將實情合盤托出。黑暗中伸出一根瘦長的手指戳了她的後腰,將衛希夷戳回了神。庚的聲音在女瑩聽起來有點陰惻惻的:“有話快講,王今晚必要召見的。”
衛希夷趕緊說:“我本來還準備了點東西,想你萬一能用著的,現在看可能用不到了。你現在要用什麼,告訴我,看我能不能弄到。”
女瑩飛快地擦擦眼睛:“你給我的墜子,路上跑丟啦,有那個再給我一個吧。”其實是被許後發現,扯了扔掉的。
衛希夷高興了:“我本來就準備了的,我正旦後才走,你要有事兒,讓人拿著墜子找我,那是信物哦。我要有事,也讓人拿著這個找你,你就知道該信啦。”說著,揚了揚手指,上面戴著女瑩給她的那隻鑲青金石的戒指。
兩個小姑娘彼此相望,突然都笑了起來。衛希夷大方地說:“哎呀,之前總想著,要是再見不了面,逮著機會見一次,要說什麼什麼的。現在看到你能出來了,反而……”
“就不想說話,只管看著就好了呢。”女瑩笑著介面。矯枉過正出來的矜持也在朋友面前飛掉了,往前踏上一步,將朋友抱住。兩個女孩子抱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