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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0部分

的章程裡,有一筆開銷說是購買軍械的,所費銀錢竟要一千四十萬,怎麼?難道朝廷一開始沒有給官兵們提供軍械,這要打仗了,還得重新買過軍械嗎?”

劉大夏臉忽的紅了,嘆了口氣,道:“你要說,那麼不妨就說實話吧,諸位久在廟堂,是不知道情形,各地的軍戶所,尤其是江南、西南那邊,國家承平了幾十年,葉大人,軍戶們這幾十年可沒有曰夜艹練、枕戈以待,而是務農求生,刀槍全部存在庫中,鏽的鏽、爛的爛,槍桿子都成了腐木,至於其他刀劍也早已不成樣子了,老夫命部中的巡檢去調查,竟是發現不少軍戶所中庫中的刀劍俱都蕩然無存,追究之下才知道,這些刀劍已經被人拿去改鑄成了農具。所以現在當務之急,是立即購買軍械,以使江南各衛重新整備,以防不測。”

聽了劉大夏的話,在座的不少人紛紛暗暗搖頭,大家都知道軍戶所糜爛,沒曾想到居然爛到這種地步。

葉淇冷笑:“軍戶所糜爛於斯,這是你們兵部的責任。”

劉大夏道:“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再者說軍戶從未向國家問過一分的兵餉,國朝開創以來,都是靠他們自己養活自己,國家有事才想起他們,這難道是追究責任的時候?”

葉淇爭鋒相對:“軍戶不是農戶,豈可與農戶等同?說到底,還是平時懈怠。”

雙方爭得面紅耳赤,柳乘風坐在邊上聽著,心裡卻在想,這也無怪乎到了在數十年之後,幾十個倭寇可以追著數百數千的官軍跑,幾百幾千人,就可以放肆的去攻打江南各地重鎮,軍戶所已經徹底的淪為了農戶,一群農民,拿著不像樣的武器,怎麼會有戰鬥力。

其實倭寇以一當十,並不是說倭寇的戰力能有多高,事實上到了後來,戚繼光等人開始招募軍勇組織抗倭軍之後,立即便在臺州等地十三戰十三大捷,可見其實倭寇也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可是之所以能為禍肆虐,只是他們他們面對的官軍根本連軍都算不上而已。

這樣的軍隊指望打仗,柳乘風所抱的懷疑越來越大。

劉健眼看局面要控制不住,忙道:“諸位,現在我們要商討的是平叛的事宜,葉大人說的不錯,該追究責任的還是要追究,可是時雍說的也沒有錯,眼下當務之急是平叛,其他事,容後再說。”

這分明是有偏袒之嫌了,從劉健稱呼上就可以看出,他稱呼葉淇的時候,叫葉大人。而稱呼劉大夏時,卻稱呼他的字,稱呼葉大人雖然表現出了對葉淇的尊重,可是稱呼劉大夏的字則顯出了雙方的親暱,表面上劉健是在和稀泥,其實還是向著劉大夏的。

劉健倒不是因為和劉大夏親密而因公廢私,只是對內閣來說,解決問題才是當務之急,追究責任,這天下的贓官,天下亂七八糟的事多了去了,追究的了嗎?

葉淇和劉大夏便不再吭聲,劉健繼續道:“其實兵部的章程,內閣也審閱過,裡頭的賬目還是清楚的,問題也不大。戶部這邊呢,這筆銀子也不是撥不出,所以內閣這邊的意思,還是要儘快把事情商量下來,還及早撥出銀兩,做好平叛的準備,機不可失,時不待我啊,不能再拖延了。”

這句話沒把葉淇氣個半死,機不可失,早幹嘛去了,從前這些人放任自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出了亂子就臨時抱佛腳,葉淇的姓子是出了名耿直的,是那種油鹽不進的人,這時見內閣連通劉大夏施壓,隨即便道:“江南各軍戶所幾十萬人馬,這就耗去了四百餘萬銀子,銀子花銷出去老夫倒也不是捨不得,只是這銀子是不是花在了不該用的地方。”葉淇冷笑,終於搬出了殺手鐧:“幾百萬兩銀子砸在軍戶身上,諸位能保證這些銀子花銷出去,軍戶那邊能擔當起平叛重任嗎?若是擔當的起,老夫無話可說,兵部要多少銀子,戶部都照準,可要是擔當不起”葉淇別有深意的看了劉健一眼,語氣加重道:“那麼葉某人不禁要問,軍戶既是無用,卻比邊鎮比新軍要多數倍的花銷,這銀子葉某人不敢撥付,就算皇上那邊點了頭,葉某寧願請辭,也不敢在這章程上加印。”

都說葉淇是個難纏的傢伙,這一番話,頓時讓劉健等人臉色都變了,這葉淇是逼著他們立軍令狀,問題是這軍令狀誰敢立?軍戶的戰鬥力誰都知道是出了名的低,讓他們擔當平叛重任,這不是開玩笑?

劉大夏惱羞成怒的道:“你這是狡辯,國家不用軍戶,還能用什麼?邊鎮要負責抵禦外患,京畿的軍馬不到萬不得已不得隨意調動,否則誰來拱衛京畿?新軍人數不足,難堪大用,不用軍戶,那用什麼?”

柳乘風突然冒出了一句:“不如這樣,我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