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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部分

了越南話的發音。

奉書看得呆了,翻過幾遍,才嘆道:“他想得真周到。”

安姿公主坐回她的那個角落裡,靜靜地看著奉書,忽然指著那本越南話寶典,臉一紅,嘻嘻一笑,又朝外面努了努嘴。

奉書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微一臉紅,哼了一聲,道:“丫頭片子,臊我呢?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什麼意思!你當我看不出來嗎?我……我……我比你經驗豐富!”

她怎麼會看不出來呢?他在越南安身多年,大約很久都沒見過同胞漢人女孩子了。對他來說,她就是那個永遠回不去的家鄉。自從趙孟清認出她就是當年的蚊子的那一刻起,他對她就比對他手下的任何一個士兵都要好。他關心她的那種眼神,和她當年關心另一個人的眼神大同小異。

趙孟清實在比那一個人要單純得多,好懂得多。

奉書將暹羅貓抱回懷裡,一下下捋著它光亮的毛,慢慢問它:“你說我是裝不知道呢,還是……你說,趙家大哥是不是挺好的?出身也好,樣貌也好,脾氣也好,有本事,有骨氣,心細,而且只比我大一點點……這裡窮鄉僻壤,異國他鄉,若是沒他照拂,我可就是個睜眼瞎,是不是?他還沒娶親,是不是?”

身邊傳來一聲清脆的笑,“趙孟清,還沒娶……娶親呢。”

奉書心不在焉地“哦”了一聲,隨即“啊”的一聲大叫,像屁股著火一樣跳起來,腦袋磕到了帳篷頂兒,驚起外面一簇飛鳥,懷裡的黑貓直接被甩到了另一邊。

那聲音明明白白說的是漢話。一開始她還以為是那黑貓成精了,真的在回答她的問題。可是再一轉頭,說話的分明是那個靦靦腆腆的小公主!

她的臉燒起來了,全身一陣一陣的麻,舌頭彷彿不聽使喚,結結巴巴地說:“你、你、你懂漢話?”

安姿公主眨巴眨巴眼,一臉無辜的神情,伸出右手,捏起細細的拇指和食指,用一種奇特的腔調,慢慢說道:“學——過,一點——點,不能——快。”

奉書有如雕塑一般立在那裡,全身火燙,腦袋裡嗡嗡轟轟的,半天才想起來問:“那我、我剛才說的那些,你……你聽懂多少?”

安姿公主狡黠地一笑,搖搖頭,擺擺手,示意自己一個字也沒聽懂。奉書氣得一咬牙,“鬼丫頭,臭丫頭,倒是我小看你了!”

可安姿公主隨即跑到她面前,拉起她的手搖呀搖的,她就生不起氣來了。

安姿公主神情肅穆,從自己手腕上褪下一個鑲滿寶石的金鐲子,慢慢給奉書戴上,又說:“小心——很小心——很多小心——死,不能——”

奉書輕輕將她擁在懷裡,微微一笑,彷彿是在替另一個人回答:“那當然。不能讓趙家大哥傷心啊。”

她說的是漢話。安姿公主在她耳邊鸚鵡學舌,笑道:“不能讓趙家大哥傷心啊。”

第185章 0142

奉書記不清自己有多久沒洗澡了。她全身浸泡在一個她見過的最大的浴桶裡,百無聊賴地撩著水面上的泡泡。桶裡的水溫正合適,稍有涼意,就有幾個健壯的女婢從外面端來熱水續上。那熱水一直在外面的鍋裡燒著,鍋子下面燃的,是幾十個越兵從林中合力砍來的木柴。

她想到安姿公主從小到大,每隔幾天就享受一次這樣的待遇,不禁有些羨慕。她又忽然想到,如果大宋不亡,自己一直太太平平地做著相府小姐,自己的生活說不定也是這樣的。說不定,也會成長為安姿公主這樣的女孩子。

但沒人能回到過去。她還是更喜歡現在的自己。健康,強壯,一身的本事,一肚子的主意,一顆外面裹著硬殼,裡面卻盛滿了柔軟回憶的心。

兩個女婢在替她輕柔地搓著背,一面嘰嘰喳喳地笑著聊天。奉書勉強能聽出來,她們似乎在稱讚自己的面板白,臉蛋嫩,和那天被俘時的可怕樣子判若兩人,姿色簡直能比得上她們家的公主了,蒙古韃子見了,絕對不會起什麼疑心。

然後出浴,全身上下被擦上了珍貴的百合香粉,讓面板變得更加幼細白皙。幾個婢女看到她肩窩上那道淡淡的傷疤,微微吃驚,在那裡抹了格外多的香粉,那傷疤卻始終遮不住。

最後,身上被抹上了柑橘花香油,幾處隱秘的部位擦得尤其多。奉書紅著臉制止,服侍她的婢女卻連比帶劃地說,全越上下的新娘子都是這樣的,要是不擦,反倒不自然了。

繡著繁複花紋的絲綢衣衫被一圈圈套在身上。奉書本來的素色衣物被胡亂堆在地上。說來也真巧,父親已經去世二十七個月了,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