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這是變相的節度使啊!
因為丁一的正式官職是:欽差總督四海大都督府、安西大都督府軍民事,兼理糧餉。
但在這官職的後面,還加了一句因為丁一為國征戰被創多處,著自行擢選麾下填充八處,以助視事,各處首領官秩七品,當然還要報交出身文字到吏部,再行確認批審等等。對於石亨來說,這些都是次要了,這就是變相開府了,這就在進一步佐證著,丁一答應他的事,要當藩鎮,也不是不可能,這話的可行性和真實性。
一個侄子死了,石亨還有很多子侄,他還有許多親信心腹。
就算是在土木堡,單騎得歸,他都能再募壯士。
一個石彪,儘管讓他很傷心,很可惜,但相比之於藩鎮之路的希望,真的就不值一提了。
當丁一接完了聖旨,準備啟程之際,李雲聰告知楊善和石亨與一眾軍頭來送他,丁一過來行禮的時候,石亨很客氣地長揖到地,真的是低眉順眼,看著那些軍頭都在佩服石侯爺能屈能伸,只有楊善隱隱覺得不太對勁,這老頭太精明瞭,歷史上能舌燦蓮花把英宗弄回來的人物啊,說治理地方什麼的他不見得行,但這種人心揣摩,心理變化的捕捉,他真的很強大,石亨還沒開口,他就感覺不對了。
但這樣的場合之中,他根本就沒有時間和空間反應,丁一扶起石亨,卻是對他道:”令侄勇武,這兵演之中,著實是刀槍無眼……“丁一這話不是客套,其實如果不是陳三在那三十騎兵裡的話,按照丁一的命令,石彪是能活下來的;而且石彪死了之後,丁一還是派人送了帛金過去,雖說歷史上石彪被以謀反入罪,但現時他又沒幹出這事,守邊還頗有些戰績,丁一對這樣的軍將,還是很敬重的。
“先生見外了。”石亨很鄭重地回答道,並且他言語舉止上,很主動把自己置於比丁一低的位置,雖然無論是從文武分野上,還是爵位上,戰績上,他都比不上丁一,不過這些軍頭往往更願意講資歷,就算表面服帖,總是有戾氣的,但此時的石亨,是完全心甘情願地行禮,“彪於兵演之中喪失,方教諸軍士知戰陣之劣端,曉先生操練之法的精妙,昨日石彪亡,某雖心痛,他朝許多的軍兵因著石彪的性命,而在抗擊狄夷的戰陣裡活下來,石彪雖亡猶生!”
這一番話,倒就讓丁一很是對石亨刮目相看了,至少在丁一所掌握的,對於肢體語言的判斷上,是找不出石亨言不由衷的痕跡,也就是石亨這一番話是出自於真心的。要知道這是一個軍戶地位極低下的年代,哪怕是募兵不用世襲,也不見得就有多高的地位,石亨能有這樣的覺悟?
石亨真的有這樣的覺悟,他隨後便說道:“某尚有子侄,若先生有用著他們的地方,願於先生麾下聽任使喚,生死無悔!”這麼說,丁一就聽明白了,邊上楊善也是聽明白了,石某人這是要投靠丁一啊。
丁一點了點頭,把著石亨的手臂說道:“石侯豪邁啊,卻要好好保重身體,他日若得聖上旨意,恢復舊土之際,只怕還須石侯這樣的老行伍來帶兵,方才教人放心。”然後丁一自然也不可能在這數萬人的包圍之中,去和石亨談投靠門下的細節等等。
與楊善和一眾軍頭述別之後,丁一便在八百精銳騎兵開道,由山地特種大隊護衛身側,利刃特種大隊側翼展開,開始向數萬送出右安門的京師民眾道別而行。去到京郊的長亭,國子監的一群舉監生數十人,備了幾擔酒和一些肉食,候在那裡,見著丁一出來,紛紛跪倒磕頭請安,丁一真的是拉也拉不住,這些舉監生是發自於內的尊敬,如果說丁一那些理念真有人明白,那麼這些自我標榜雷霆學派的舉監生,必就是其中的一部分了。
“我等願隨先生南下,工業化推行開來,各處都是缺著人手,學生等人,都已能將先生授下的《平面幾何》習題做完,術數裡一元二次方程也都能做得出來……我等視功名如浮雲,但求追隨先生,重振漢唐之風!”那些舉監生裡領頭的,便是跪在地上,這麼慷慨陳言。
幾年時間,能把數學方面的知識,補到這個程度,這些人也算當真是用了心思的。
對於現代來說,這些都是基礎知識,似乎沒什麼用,但於這個年代,卻就不同了。
例如丁一要徵用一塊土地來建工場,工場得有多大?怎麼算這土地的面積?要用多少土方?得用多少工時?要是連初中水平的數學基礎都沒有,那是很困難的事了,只能大致估算一下,然後邊做邊看了,至於工期和因此浪費的人力物力,自然是不消說的一大筆消耗。
所以這班熱血憤青如果跟著丁一南下,他們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