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唯一戰旗!拜!”那二百軍士不顧身披盔甲,紛紛單膝著地,抱拳舉過頭頂,“生平不遇丁容城,枉稱英雄笑煞人!小的見過丁先生!先生威武!”
一時城頭雪花飛揚,火把於風雪中獵獵作響,二百戰士盔纓如血飄灑,丁一不禁激動起來,連忙虛扶道:“一何德何能?安敢當諸君之贊?快快請起,請起!”卻向武清伯石亨問道,“伯爺此來,何以教我?”掌管城防要務的石亨,自然不會無聊到為了吹捧丁一而專門來跑上這麼一趟。
果然,丁一問著,便聽石亨說道:“這二百壯士,便助丁容城守城,那等險事,卻就莫去做去了。”他把著丁一的手,十分誠懇地說道,“惟有你我這等經歷沙場的漢子,才知道兵事兇險,先生有不世之勇,但先生卻莫忘記,千軍萬馬之中……”
丁一自然深知,石亨說的是正理。
只不過有些事他必須去做,有些險他必須去赴。
人生便是一場賭博,若是覺得自己能贏,便不怕壓下注去。
當然,如於此中身滅,輸贏便是浮雲。
丁一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死,但他知道自己一定會贏。
所以他不想讓自己在這場京師保衛戰裡成為打醬油的角色,特別當景帝想要他死在這裡的時間。
如果不賜旗、刀,丁一絕對不會這麼幹,他比任何人都有理由讓自己活下去。
只要給他幾年時間去爬科技樹,把水力機床搞出來,就算弄不出排隊槍斃黨的前裝滑膛槍,至少板甲是沒有問題的,解決手榴彈觸發引信的問題,應該也會有進展的,只需要幾年,三五年就足夠了!
就算為了這個民族,為了讓大明進入真正的火器時代,而使得遊牧從此再也無法入侵,丁一也知道自己不能死。
但他沒有選擇,景帝這個不要臉的傢伙,已經在變相地給他賜死了。
他想活著,就得有所作為。
二百壯士並沒有把握能讓丁一活下去,而且,這不是丁一的二百壯士,這點很關鍵。知道歷史的走向,也就多了許多的考慮,丁一併不太想沾染石亨的人情,就算目前的石亨,並沒有太多異樣心思。
“伯爺,請看此旗。”丁一按了按石亨的手,旗上八個字,很顯眼,就算是在漆黑的夜裡,火把的光芒並不太亮的情況下。石亨原先是沒有注意到這一節,他掌管城防哪裡有心思去理會一面舊旗?
此時看了,不禁長嘆。
他是軍中宿將,如何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先生,總有辦法的,不管是誰,都不能一手遮天。”石亨咬牙低聲擠出這麼一句話來。他來見丁一,除了敬佩之外,更重要的是他看到了丁一身後的力量,英國公這勳貴裡面的頭號人物,是丁一的弟子就不必提了;丁一於士林的地位,也有著石亨示好的理由。
更為重要的,是立下這潑天功勞的丁一若是死得,他這兵敗師亡只單騎得脫的人,日後清算起來,為何便死不得?宦海浮沉這麼多年,誰也不是傻瓜,否則石亨被降職之後。為何馬上自募兵馬?報仇的話,他為何不領著自己招募的兵馬,直接去找瓦剌軍兵的麻煩好了?
因為他很清楚地知道,這場大戰必將到來,而朝廷需要什麼。
朝廷需要的是能打仗的兵馬,殺一個單騎得還的將領,易,易如反掌。
而對於二十萬大軍潰亡的朝廷來說,要殺一個打過仗,手下又有兵。又願意效忠朝廷的將領,就不捨得了。
他深信丁一隻要動用勳貴的力量和士林的呼聲,不見得,得位不正的景帝,就真敢弄死丁一。
看著這位武清伯。丁一微微地笑了起來,這位太低估帝皇心計了。
別說景帝。就是英宗這還要臉的皇帝。真要捏弄他,這位都翻騰不了幾天。
人生閱歷豐富、也能把握機會、就是政治上太過幼稚,說的就是石亨這種。丁一突然感覺自己來到大明這一年裡頭,還真成長了不少了,居然能看出別人政治上幼稚了?這評語先前都是落在自己頭上的。
“伯爺,此行說不定就是空手而歸。學生還是以保命為上,伯爺寬心。”丁一對著石亨這麼說道,便解下了身上甲冑。他身邊八個弟子,也一一效仿。這可把石亨看得口瞪目呆,他當然知道夜間偷營,不可能披重鎧而行,要不甲葉作響,還沒走上兩步,敵人就先發現你了,那還偷個什麼營?
問題是丁一此去,是無援的啊!
不是說偷營之後燒了糧草之類,就有大軍在後掩殺過來,沒有這玩意的,守城都心肝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