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方勢力,都認可另立天子的事。
“可是太后,我是她的親生兒子……”英宗無比苦惱地抱怨著,他覺得如果孫太后強行反對的話,也許郕王就沒那麼順利登基了。
丁一“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卻對英宗說道:“立襄王麼?你想老死瓦剌?”
這句一出來,英宗又是長嘆一聲,因為不必再往下說了,他本就是很高智商的人,只不過因為怒火和失落瞬間填落了大腦。才會失控罷了,現在略為一冷靜,他哪裡會想不明白?襄王是他叔父,也就是孫太后是叔嫂關係;郕王好歹還跟孫太后是嫡母庶子的關係。
郕王繼位了,孫太后多多少少還是有點話事權;若是襄王即位,那叔嫂之間,孫太后是不太可能說得上話的。而不論誰當上皇帝,大約是不會有人希望英宗回去吧,如果孫太后能說上話,還可以徐徐圖之。要是襄王登基孫太后說不上話,那英宗真要在瓦剌過一世了。
“你最好問問嶽謙,他估計在京師說過一些違心的話。”
英宗擺了擺手,示意到這地步,嶽謙說什麼都不重要了。
不單單是他體恤身邊人。更因為重要的不是嶽謙在京師說了什麼,而是那些聽嶽謙說話的人。願意相信什麼。
“你打算怎麼回家裡來的人?”丁一重新捲了兩根茶葉菸捲。遞了一根給英宗,這些日子,他是生生把英宗教會了吸菸,點上火之後問道,“這姓李的來,想必就是等著你的回話了。”
英宗點了點頭道。夾著茶葉菸捲抽了一口:“你覺得如何回話?”
“見鬼,這個我哪知道?再好的朋友,這事也是插不上嘴的,你得自己想清楚。”丁一說著便火燒屁股一樣出了帳篷。他又不是腦子有問題,這等事,哪裡會去沾染上身?無論出什麼主意,只要出了主意,最後都沒好結局的。
剛一出得帳篷,便看有人騎馬往這邊來,奔近了,手持著馬鞭指著丁一問道:“這裡可有叫丁一的?”
“我便是。”丁一被英宗這麼一折騰,也實在沒什麼心思,懶得去跟這廝打什麼機鋒。
那馬上的瓦剌人上下打量了丁一,卻一口唾液“呸”一聲吐在馬前:“敏安是我的那顏,他說,我們打殺了吉達,不知道他是你的奴隸,如今特知院來說了,才知道是你的奴隸。打殺了你的奴隸是不好的,我家那顏會賠你,請你過去,喝過酒,再把賠你的奴隸給你自己領回來。”
“好啊,你先去,我還有些事,一陣便過去,是大同王那邊的營盤,對吧?”丁一笑著應了,那瓦剌人點了點頭,便自策馬往回奔去了。
袁彬在邊上聽著,那瓦剌人一走,就立馬跑過來拖著丁一道:“行不得啊兄弟!他若真要賠你奴隸,現時教人送來就是,何必要你自去?明明是伯顏帖木兒去訓斥了他,那廝咽不下這口氣,所以專門設了陷阱來誘你去!”
丁一聽著點了點頭,這一節他倒認為袁彬說得是貼切的,只是丁一壓根就不知道,巫都幹已到了貓兒莊,而且現在被安排在敏安那裡。薩滿向來都有指導部落作戰、生存的職責,所以當腦袋不靈光,戰功足以當上千夫長卻只能當個五十夫長的敏安,遇上了巫都幹之後,事情就變得複雜和麻煩起來,只是現時丁一併不清楚,可是,就算丁一知道,又有什麼區別?
不會有任何區別。
丁一還是要去赴這個約。
你要戰,便作戰!這本身就是丁一的性格。
若說敏安不來找他,丁一還能隱忍,都挑上門來了,哪裡還會縮頭?
看著收拾東西的丁一,袁彬就慌張起來:“如晉,不是說設了陷阱誘你去麼?怎麼你還準備要去?”一種人吃一種飯,袁彬的個性不見得就有什麼問題,歷史上他的成就也可以算是一個成功者了,但他始終不是丁一,他想著身在瓦剌營裡,如何吞聲忍氣都好,都以保住自己性命為上。
丁一無聲地笑了笑,拍拍袁彬的肩膀,沒有說什麼,把揹包上的皮帶扯緊了,重新背上,便向外步行而去。但行了不過十數步,卻就聽得後面腳步聲傳來,卻是袁彬跟了上來:“便是龍潭虎穴,愚兄也陪你走一趟!”
話是豪壯,只是說時眼眶已經,隱約有些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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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更有強中手(六)
敏安的帳篷外面,巫都乾的長髮遮住刺青那半邊的臉龐,手上拿著一小塊油石,慢條斯理地打磨著她那把黑色的小斧,邊上有敏安的軍士看著,便對她說道:“巫都幹,斧子刃不用磨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