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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部分

刑天他們又能怎麼樣?

官場上構陷讓丁一丟官麼?人家本來就要辭官的,弄吧,丁一大約會覺得,能免了每天下午國子監的折磨,是件極快樂的事。而且按丁某人現時的聲望,就算他辭了官或被罷了官,他要光天化日把誰當街打死了,只要品級不是太過,然後丟一句:“此僚賣國通敵!”三司會審結果怎麼樣不說,京師裡的百姓和軍兵,恐怕至少七成是相信被丁一干掉的傢伙是奸臣,餘下那三成人裡,大約就是死者利益關係鏈裡的人物,多數也敢攻擊得丁一的行為不合律法。

所以刑天不知道怎麼往下接啊,丁一這廝,是連街邊小混混敢向他動刀,他就能下得了手,無下限的傢伙啊!別指望這廝會顧慮什麼格調或是身份了。如果說丁一還有什麼底線,那就是別衝他動刀,只是不衝他動刀,他終究是不會殺人。

“江湖有江湖的規矩。”刑天想了半晌,終於憋出這麼一句來,“便是老公爺當年,人臣極品,也仍是江湖事江湖了,你終究是不能壞了這規矩!”他說得斬釘截鐵,但事實上,高大如山的刑天,卻感覺到了深深的無力感。

他不知道該怎麼和丁一談。

第一百二十四章待從頭(七)

丁一坐在官帽椅上,腰桿筆直雙腿著地,不論他如何模仿首輔氣度,骨子裡如虎殺氣,總是不經意地透露出來,他放下茶碗,清了清嗓子笑道:“如此說來,皆可殺!學生於貓兒莊時,不見這規矩;學生雪夜踏破敵營時,不見這規矩;學生十一騎衝陣時,依然不見這規矩;學生以七百壯士,用大明之怒殲敵五千騎於沙場,也不見這規矩。”

刑天深吸了一口氣,這沒法說了。

丁一的意思很明顯了,不是挾功自重,而是在質問:英宗被俘時、京師保衛戰時,你們去了哪裡?國家板蕩你們縮起頭來,現時來給我說個卵的規矩麼?你們定這規矩,是在為難丁某人這瓦剌人的仇敵?是視國家於無物?皆可殺,便是這樣。

這怎麼答他?

誰又能答他?

刑天所能做的,也只能抱拳一揖,默不做聲轉身而去,這叫送上門來被打臉,莫過於此。

“來說是非者,便是是非人。你來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在刑天還沒有走到客廳時,丁一叫住了他,對他說道,“想怎麼樣,直接說吧,你就不是能裝腔作勢的人,來一句‘你比我強’,你想學生給你什麼臉色?”

刑天轉過身來,臉上如鐵青一般的顏色,咬肌倔強地勃起,兩個拳頭不由自主捏得骨節發白,他何時受過這樣的羞辱?便是老英國公在生時,也是待他子侄一般,有什麼事都是好言相勸,有什麼想不通,都是慢慢給他誘導。

“你要京師江湖全部收益,好。你當上北直隸江湖盟主,京師的江湖收益就歸你!”刑天咬牙切齒,但說著說著,他終於忍無可忍爆發了,“丁如晉!你莫要太過囂張!某隨時都能殺得了你!三息,殺你不過三息!”

丁一沒有說什麼,只是淡然笑了起來,搖搖頭喝了一口茶,對刑天說道:“接著說。”

這愈加讓刑天憤怒,他猛然向前踏出一步。戟指丁一喊問道:“以官勢壓人,豈是大丈夫所為!總之,後夜子時,西郊山神廟,北直隸三十七打行、一十五幫派好手恭候。你若是條漢子,便準時赴約。丁如晉。某等乃是敬你於國有功。若要殺你,北直隸談笑取爾首級者,不下十人!好自為之!”

說罷刑天冷著臉轉身便走,卻聽丁一又在後面懶洋洋地開口道:“刑義刑仲英。”

這卻就是刑天原本的名和冠禮時長輩為他取的字,行走江湖,他從來沒有告訴過別人。

沒有人敢擔保自己在江湖不會得罪人。也不敢擔保得罪了的都不是小人,不會因為正面衝突無法戰勝自己,而去找自己的家人報仇。所以,一般略有點見識的江湖漢子。都會另外取個名字在江湖行走,正如忠叔在江湖上行走的名字就喚做史遲遲一般的道理。

突然之間被丁一喚起本名,刑天停下步子,手已按在刀柄上:“你要逼某殺人?”

被人直稱姓名,在這年代已是汙辱,何況刑天只是不擅言辭,又不傻,哪裡不知道這時候丁一突然叫出他本名的意思?那就是完全不跟他講什麼江湖規矩,而是照著國家律法的腔調來辦。

“刑義,青州府高密人,豪紳,三代同堂,家有良田二千畝,有兄弟……”

丁一閒閒地說著,卻聽得刑天額角青筋迸現,厲聲喊道:“不要說了!”

“你信不信,出了這個門,你就上了海捕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