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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部分

“門下沐恩小的徐某,謹聽恩主教誨。”起得了身之後,徐某人依舊咬死這一點不放,根本不考慮丟不丟臉。

丁一聽著真是頭大如鬥,只好對他道:“元玉,說了是玩笑,何必如此?你若硬要這般說,某差你去廣東,你也去麼?”這些文官誰願去廣東?就連武官都不濟事,才會最後去調江西兵平叛啊。

但是這回丁某人卻就錯了,徐珵絕對是賭性極重的,要不他也不會說出夜觀天象,朝廷還是南遷為好之類的說話,也不會後面參與到英宗復辟的奪門之變中去。聽得丁一這麼說,徐珵立刻表態:“固所願,不敢請耳!”然後是很多表忠心的說話。

丁一無奈,籍口整頓軍務,揮手教他先去。

真是一樣米養百種人,有張主事這般,無緣故見不慣丁一,張口就噴的;有徐御史,熱乎臉皮硬要蹭上來抱大腿的。丁一看著夜幕如墨,但帶了杜子騰幾人去尋都督孫鏜,把自己的顧慮說了出來:“明軍夜襲敵營,瓦剌人也不是傻子,只是月黑風高,不可不防。”孫鏜聽著也很以為有道理,便按丁一所要求的,教人在一箭之處堆積了柴草等物,全都點燃了起來,若是瓦剌韃子要來偷營,必定無所遁形。

這時卻就有人來尋丁一,卻是于謙於大人派來的。說是請丁一立即過去。

丁一無奈,大約也猜到是徐珵過來的事被于謙於大人知曉。丁某人不禁搖頭,這時節,瓦剌人數萬鐵騎在外,這邊廂還在搞什麼官場鬥爭,真是閒得蛋疼,更為蛋疼的是他自己竟也被攪進這樣的事裡。

去到德勝門,于謙也不客套,畢竟是親傳子弟,再客套就顯得虛偽了:“徐某去了你處?”

“是。”丁一也沒有遮掩什麼。于謙反正都知道了。再說徐珵那句“小的門下沐恩走狗徐某”也很多人聽到,就是怎麼扯也扯不過去的,還不如干脆認下就好了,反正也不是丁某人要去勾搭徐珵的。

于謙皺起眉來,搖頭道:“你怎的會去跟這等人說話?”

聽著這話。于謙是覺得和徐珵說多幾句都犯惡心的架勢,丁一也只能苦笑著。把徐珵來訪從頭到底說了。無奈地對於謙說道:“此人是有才幹的,但真的是人品不太好,也虧他做得出來……”

“他有什麼做不出來的?”于謙冷哼了一聲,卻是道,“罷了,門下沐恩走狗他都能喝得出來。他想要去國子監,老夫便為他開口試試吧。不過這等人,你以後切莫再與他有什麼瓜葛了!”于謙說到後面,已然是極為嚴肅了。他是想要千古留名的人物。哪裡願意門下弟子去跟徐珵有什麼牽連?

但是丁一卻攔下了于謙,不論大司馬能耐如何逆天,他終究是沒有想到,景帝對這徐珵的惡感是到了某一程度了。但丁一卻是知道,于謙舉薦的人裡,這位徐珵,大約是少有沒有透過的人,景帝生生駁回了于謙舉薦他為國子監祭酒的事。

“若使他去當祭酒,豈不壞了諸生心術?不若教他到國土安全域性,增設個典簿的職位給他去充任就好了。”丁一是想著這廝到了國土安全域性衙門,那便踢他去廣東,憑他先前對戰事的見解,至少給如玉當個參謀長,還是妥當的。

于謙聽著,卻是忍俊不住笑罵了起來:“學而無術丁如晉!典簿?你把那國土安全域性衙門當成光祿寺還是太常寺?”太常寺和光祿寺的典簿的確就是正七品,跟監察御史同一品級,但那可是正三品的衙門啊,丁一這國土安全域性衙門,不過七品,怎麼可能安排得下一個正七品的典簿?

聽著這話,丁一才醒了過來,不覺臉紅耳赤,這倒真是自己荒唐。

不過於謙又向丁一問道:“為師本就不想你與他攪在一起,你要他去國土安全衙門做甚麼?”聽得丁一把安排說了,于謙倒也點頭笑道,“如此說來也不失為一著好棋。”於是提起筆寫下奏摺,仍是薦徐珵到國土安全衙門去,仍是監察御史,因為監察御史自古以來,本身就是“分察百僚、巡按郡縣”的職責。

所以派去國土安全衙門,也有一個幾百年後督查處、廉政署的意思。

不過於謙實在放心不下徐某人,或許在這關頭要收買丁一好感,加了一條,便是按衙門大使所需差遣,分察諸行局官吏。也就是從職權上徐某人是管不到丁一的。當然了,這玩意也就是個章程上的用處,或是丁一仍管著這衙門,就沒這條徐珵也不敢動彈;或是換了個大使,便是有這條,也不見得就能讓徐珵老實。

一夜匆匆而逝,天終於亮了。

瓦剌人拔營來攻,先向德勝門方向,待著石亨領兵馬要出戰之時,突然瓦剌人便收了兵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