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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部分

奴!

包括錦衣衛在內,上直親軍二十六衛就是皇帝的直屬親軍,任免皆出皇帝的命令裁決。基本錦衣衛都指揮使由誰擔任,都是內廷的各方勢力博弈之後的結果,這也是為什麼王振在位時,馬順拼命拍王振馬屁,本來就是他馬順的恩主啊。廠衛任免,內閣和六部絕對是無權干涉的,因為廠衛本身就是監督外朝大臣的,如果內閣和六部有權力來任免的話,這樣權力制衡都成立不了啊!那皇帝還能指望廠衛監督外臣?

若是徐主事,便是丁一點明瞭這是皇帝給的玉帶,人家要是硬骨頭,照樣不理,怎麼著?別說御賜之物,就是皇帝,于謙和李賢這些大臣,不是一樣當面照著還是狂噴麼?還會在意這條玉帶是皇帝給的啊?還指望于謙和李賢,看見這玉帶,識得是御賜之物就立刻推金山倒玉柱拜下去麼?那是做夢吧!

於是這裡就出現一個問題,文官這等外朝大臣可以講究風骨;但秦授這種錦衣衛呢?本就是皇帝家奴,難道還有不奴顏婢膝的家奴?這是要奴大欺主麼?

要不秦授為何這般害怕呢?

“這算是大不敬麼?”丁一仍然是那面癱式的微笑,但此刻看在秦授眼裡,卻是如同妖魔的面容一樣可怕,“還是欲效高澄、高洋?”丁一被學霸折磨,也不是毫無收穫,至少羅織罪名上就比先前大有進步。高澄就是東魏的權臣,孝靜帝馬騎得快了,他就要罵;孝靜帝不吃酒,他當場就打,還罵“朕,朕,狗腳朕!”高洋是高澄弟弟,更狠,直接把孝靜帝和其兒子都弄死了。

丁一的意思很明白:只是冒犯帝室尊嚴?還是因為想謀反而對皇帝不尊重呢?

【不得不再提起文官了:事實上,除了兩度亡國時期不提,華夏史上有載的,因為大不敬被處死的,真的少之又少,歷史上終明一代,文官沒有因此而真是坐斬的。不單魏徵噴皇帝,就是白居易也寫詩噴,這可不是關起門來罵,做到刺史的李商隱一樣寫詩噴,于謙噴,李賢也噴,過多些年,歷史上還出來個專業噴皇帝的海瑞海剛峰,能有什麼事?

但對於內廷官來說,卻就不同了。

馬順歷史上也是朝堂被百官毆死的,死就死了;王振的侄子王山,也是內廷官,凌遲就凌遲了。這還罷了,至少還算有名有姓,永樂帝每殺宮人,所謂“親臨剮之”,不知道殺了多少,內廷官,所有的權力根源就是來自皇帝,坐龍椅上那位不待見了,就玩完。】

“丁容城,某與你無怨無仇,何故構陷於我!”趴在地上的秦授,咬牙切齒地衝著丁一問道,他想不明白啊。也許盧忠授意他來為難,真是的那位的意思,但丁一把這套說辭丟擲去,秦授很清楚,非但那位不會保他,連頂頭上司盧忠也不會站出來的。

丁一併沒有解答秦授的疑問,只是笑道:“你說丁某構陷於你?如此說來,你是覺得這玉帶算不上御賜之物,當不得你這皇帝鷹犬的禮了?”

徐主事在邊上不知道是有感而發,還是為了附和丁某人以防火燒到自己身上,竟在此時接了一句:“汝安敢議大位更迭!”

秦授一聽,在地上猛然爬了起來,怒指著徐主事罵道:“你、你、你……”半天氣得不知道怎麼說了。

這本是小事,硬被栽成大不敬,然後又問是不是要謀反?再接著直接由他自己問的一句“何故構陷於我”,再推出他諷刺景帝得位不正,這皇帝是假的,所以玉帶算不得御賜之物,緊接著徐主事又再進行定性,質問他怎麼敢議論皇位的更迭!

兩個文官集團的人,就這麼生生逼害他這個錦衣衛千戶。

“豎子敢爾!”丁一拍案呼道。

徐主事真是個捧角,立時也拍案而起:“當誅!”

“亂臣賊子,人人得以誅之!”丁一指著那八個方才被擊倒的錦衣衛,笑道,“爾等是與其同謀麼?否則何不手刃此僚,以證清白?”說話之間王越已搶上前去,將那秦授四肢卸脫了節,扔到那八個躺在地上的錦衣衛之中。

那八人本就是溜鬚拍馬之輩,這等人,心思最是活絡,聽著就知道丁一的意思:要不你們做了秦授以證清白,要不你們就是同謀跟他一起死吧!

要知道這罪名可不止殺頭,特別是內廷官,夷族幾乎是沒什麼異議的事情。

這八人哪裡敢賭?紛紛掙扎著拔出繡春刀,爬了過去揮刀而下,可憐秦授來不及分辨一聲,便被斬得血肉迷糊慘叫起來。這第一刀斬下去,便停不下來,再也沒有回頭路,七八把刀就這麼輪番斫下去,秦授立時就斷了氣息。

“與諸義士療傷吧。”丁一對王越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