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你當真要造反麼?你仔細想想!是,某逼得你丁容城造反,這條命必定是不保的了;但你丁容城公然殺官謀反,安能無恙?”
他見過這樣的事,不是沒有,錦衣衛上門抄家,自知必無活路,又尋不著關係奔走,於是鋌而走險殺了錦衣衛再亡命天涯。但丁一這怎麼說也不至於啊!秦授是很有分寸的,至少他自己認為,只拿丁一的妾說嘴,不算得罪丁容城。
再說了,了不起也就是被堵上一個月的門,要是丁家的爬牆出入,誰會去管?那七八人也管不過來吧?至於這樣,就殺官謀反,然後亡命天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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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江山萬里煙(三)
“先退下吧。”丁一衝著王越三人抬了抬手,開口笑著說道,但愈是如此,邊上徐主事愈覺得丁某人是得了失心瘋。自己的門人弟子把錦衣衛幹翻了,這隻有一個秀才功名的丁容城,居然還臉帶微笑,這不是失心瘋是什麼?不是失心瘋難不成還是羊癲瘋麼?
秦授倒是很冷靜,連繡春刀也沒拔出來。
不單是因為王越幾人身手利害,而是到了錦衣衛千戶這位子,還要靠拔刀出來嚇唬人,那也實在太沒有官威了。並非人人都有丁某人那嗜血的性子,那總是一刀在手,方才覺得暢意的癖好。
“丁容城,此事就作罷吧,某也不教人封你府第。”秦授看著丁一,冷聲道,“不過你指使門人弟子公然毆打官員,某也當如實上報!”他的意思,是要把這架拉到于謙和盧忠的層面去打。
卻聽丁一仍舊是那面癱式的微笑:“你走不了。”
“敢挑釁丁某的人,從來沒有人可以不付出代價的。”丁一衝著秦授說罷,又向徐主事抬了一讓,笑道,“請茶,這是皇帝給的茶葉,有點老了,但所謂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啊!徐兄不要嫌棄才是。”
徐主事差點被嗆到一口茶噴出來:“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是這麼用的麼?後面還加句“不要嫌棄才是”!丁容城這不是一般的瘋啊!不過聽得是御茶,徐主事硬憋著那真沒敢噴出來,不然的話,不是就說明自己聽著是御茶,故意嫌棄麼?
秦授剛想質問丁一,卻見邊上劉鐵和吉達從腰帶裡抽出一塊銅牌來垂於腰間,那銅牌的樣式秦授自然是知道的。不就是國土安全域性衙門的腰牌麼?秦授又不是傻瓜,一時間腦裡轉了千百回,為什麼這兩人剛才一直沒有出手?
如果他們從一開始就站出來,宣稱要帶自己回去問話,那麼這事便一早就告一段落了。
特別是劉鐵,秦授認得是他去報與丁一知道,而在丁一來之前,秦授就故意耍著潑皮性子,胡說八道給丁府難堪的了。為何當時劉鐵不出來把自己帶走?哪怕丁一回來了以後,那個叫王越的秀才幾次想出手了。劉鐵仍然沒動靜?
秦授越想越不對,劉鐵等人出手,是在丁一讓他跪下之後。
突然間秦授只覺有股寒氣有後背升起,因為他想到了在奉天殿被丁容城一刀梟首的前任錦衣衛大佬馬順!當時丁如晉就是喝令馬順跟他回去問話,然後馬順拒絕。緊接著丁一才出刀取命的。
又想起那些京師之中被丁一在雪地裡屠狗一般殺了的混混,殺完了人丁一想的不是毀屍亡跡。而是堂堂正正去順天府報案。說是有人公然刺殺朝廷命官,必是通敵賣國,那些混混不但命沒了,連家人也被拘了去。
也就是說,丁某人敢做下來的事,必定是佔了理的。
秦授愈想愈加心寒。看著丁一在與徐主事討論著御賜茶葉,眼光移到丁某人身上,看到丁一腰間,秦授心頭一沉。雙膝一軟便跪了下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只是全身顫抖著如同篩麥子的篩子一般。
因秦授看到了丁容城腰間的玉帶!突然想起京師保衛戰的期間,景帝曾賜予丁容城的玉帶。看那款式,應該就是御賜之物了。這丁容城真是喪心病狂啊,御賜之物他居然就這麼穿戴在身!
這年頭的官員,還沒到國朝亡國時期的滿清一樣那麼奴顏婢膝,特別是文官,還是有點風骨的,例如丁一這般把玉帶系在腰間,他敢用,文官就敢當看不見,不見得就要跪拜。當然,象丁一這樣的基本是沒有的,景帝賜給於謙的東西才多呢,於大人也沒敢用,空出一個房間堆著,連賜下的銀錠都堆放著,要換丁一,指不準早花掉了。
但文官可以當沒看見,錦衣衛不能啊。
錦衣衛說白了,就是皇帝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