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23部分

小指上切。

“且住!”丁一連忙喝止了對方,搶下那瓷片對他道,“學生著實是不願見著血腥之事,再說,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何必做此等自殘肢體之事?”好說歹說,半天才把這位勸住。

也不知道是民族性還是這位性格的問題,似乎總覺得沒切點啥下來,沒誠意一樣,雖說這回讓丁一勸下來,不時那眼光卻還總還往碎瓷片瞄,嘴裡卻激動地說道:“學生最是仰慕容城先生,上馬擊胡倚鞍草檄,名動八荒,氣衝九宵!所謂人傑,不外如此,古之聖賢,莫過如是!”

這誇讚之詞連丁一自己聽著,那臉都臊起來,連連截著他話頭:“不見得、不見得,丁容城學生也是見過的,平時走動也算勤的,很普通的一個人,嗯,大約此人搏擊上還得有些過人之處,也作過幾首詩,就這樣罷了,沒有足下說得這麼誇張。”

“學生不敢苟同!”金時習很激動,卻是跟丁一倔了起來,“貴人大約常有幸得聽容城先生教誨吧?正是所謂,入芝蘭之室;久而不聞其香;入鮑魚之肆;久而不聞其臭。貴人常沐雨露,正是身在山中而不知道峰巔入雲啊!”

本是自謙,但這位不知道丁一身份,聽成了詆譭,更加盛讚起來,丁一隻好連連苦笑,這卻就惹怒了金時習,從地上又撿了一塊瓷片,壓在尾指上,咬牙道:“貴人雖貴不可言,卻不能汙容城先生令名!學生今日斷指明志,此生當以容城先生私淑弟子自居,行先生之學說,以教化下國百姓!”

“別、別!”丁一不得不再次搶過那瓷片,苦笑道,“人各有志,求同存異便好,何必又要自殘肢體?”想不到在這異國他鄉,還能遇著自己的腦殘粉,還非要用自殘來自證,丁一也是無語了。

事實也不是金時習個人的問題,應該說是整個歷史環境的問題。

因為大明那邊傳來的訊息,對於丁一為英宗復辟所做的一切以及各種事跡的描述,教得金時習這些以遺臣自居的人物,都扼腕長嘆為何朝鮮沒有出一個丁一來:“上國天朝,皇帝北狩,因有容城匡扶,方得轉危為安,又北戰南征,開疆拓土,天朝何幸?福澤至深,竟得先生!若下國有得先生之萬一者,何至使先主蒙難!”說著金時節卻就兩行熱淚淌下。

都是被奪了位,只不過英宗就復位了,而朝鮮這邊的端宗,卻就能命都沒活下來。

丁一不禁老臉發熱,卻又不好再去自謙了,要不然這位又要撿瓷片起來切點什麼,老這麼搶也不是個事啊,當下實在也沒辦法客套下去,因為金時習開口就要吹捧他心中的丁容城,丁一真心受不了,於是只好連忙切入正題。

“足下要請託容城先生,學生大約也有個數,但是容城先生總歸不能無緣無故插手李氏朝鮮,不知足下以何為酬?”丁一把那封厚重的信推回金時習面前,卻是這麼問道。

金時習到了這時節,倒也知道不能在丁一面前隱匿:“若是得先生垂憐,為先王復仇,下國所有,任天朝自取!”緊接著他又向丁一說道,“依學生想來,容城先生乃是世間正人,當今大賢,聽著這等事,自然怒髮衝冠,起正義之師,解下國生民之倒懸!天兵一到,彼等跳樑小醜,當灰飛煙滅!”

丁一聽著無語,這位憑什麼認為,丁某人“二”成這樣?沒點什麼好處,就會起兵來朝鮮為他們打仗?他卻不知道,這位金時習,歷史上就是朝鮮的小說家,大約是想像力很豐富的人。

這時卻就聽著門外喧譁,文胖子奔入內來,向丁一行了禮稟報道:“少爺,李氏來人。”

倒是完全沒有意外,丁一拿著摺扇在手中拍了拍,點頭道:“教他入來。”

這位來者衣著極為華貴,保養得也頗為不錯,看上去三十左右的模樣,入內見著丁一絲毫沒有起身來迎他的意思,不禁有些惱火,要知道李氏在全州就是一手遮天的。只不過看著身著蟒袍玉帶的曹吉祥,垂手立於丁一身後,這位才強壓著火氣,隨意拱了拱手道:“上國來使?何不移書衙門,以便接待天使。”

這就是質問了,說丁一沒按程式走。

還沒等丁一回答,這位李某人看著張玉,一下子眼睛就亮了起來,衝著張玉一揖:“不敢請教,尊駕芳名!”上國來的人物又如何?這全州就是李家說了算!再說港口那支艦隊他也是看過的,那是不值一提的小船,要來幾條大福船也罷了,這等小船,這位上使,必然也不是什麼有權力的大人物!他一片心思,卻盡在張玉身上了。

ps:下午得請個假,要去開家長會,媳婦出差了,只好自己上陣,擠在一群師奶中,坐著小孩的矮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