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很多人,丁一都根據自己掌握的資訊。做出了大致完整的心理側寫,比如英宗、于謙、李賢、商輅、石亨等等。這別說張玉趕不上趟。就是換個另外的人來,知道這段歷史又如何?歷史人物是活生生的人,沒有如丁一這樣,建立了心理側寫,能在這些情商、智商都頂尖的人物之間,存活下來?
丁一敢這麼搞,是因為他知道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時代,換個年月,丁某人也絕對不敢這麼弄險。
把于謙換成張居正試試?丁某人應該早就死過十來次了!
把英宗換成萬曆皇帝試試?丁一怕是早就族誅七八回,連祖墳都得翻了幾次吧!
其實也不用這麼麻煩,若是石亨有戚繼光的本事,丁一至少也已死過兩次。
極大的資訊不對稱,才是張玉這兩次判斷的失誤,這和她本身的能力是沒有關係的。
“別把自己當成聖賢,錯了又有什麼干係?又不要你做決策,你說說自己的看法就好。”
人是會技癢的,特別是自己擅長的事務。
所以張玉最終還是忍不住開了口:“李朝戈船,據說建造不易,便水戰無敵。若是李氏有漏網之魚,逃入全羅道左水營,明日率戈船而來,先生如何應對?東海艦隊半月內是不可能趕來會合的,為了保證機動,大部彈藥儲備還在補給船上沒有卸下來,若是艦隊不敵,我等卻就成了孤軍,不論榮一團和警衛團戰力如何出眾,一旦彈盡糧絕,我軍如何固守港口,支撐到東海艦隊到來?”
因為丁一是不可能打游擊的,不說有沒有群眾基礎的問題,而是港口失守遊走內陸的話,東海艦隊到來之後,如何會師?又沒有無線電,通訊手段的落後,也就制約戰略和戰術的展開,這是個很現實的問題。
“戈船被甲,我方僅有兩艘驅逐艦有一戰之力,若彈不能破甲,我軍戰士不習跳幫水戰,一旦近戰,必落下方!”張玉說著皺起眉來,一個結論就要脫口而出,但她終於還是忍住了,起身向丁一說道,“言至於此,已是賣弄,還請先生不要教我為難。”
丁一點了點頭,對她道:“難為你了,以後看看搭個秘書辦吧,由你來掌總,軍務、政務都抄送給秘書辦一份,然後你領人先弄個節略方案出來,不要擔心,我並非要你做決策。”
不過出了房間的張玉,臉上卻有脫之不去的憂色,儘管看上去丁一胸有成竹,甚至還有心思跟她談秘書辦之類的事情,但張玉卻是讀過關於戈船的記錄的,她當真是想不出,若是對方有六艘戈船,以三敵一來對付兩艘驅逐艦,如何力敵?
她猶豫著,要不要重入房間,建議丁一連夜把補給船的彈藥和給養,馬上轉移到岸上,以免艦隊戰敗之後,後果不堪設想!
第一章風吹海不平(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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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落海面,迎來的不是李氏的戈船,而是囚車,從全州而來的囚車。
率領著警衛團七連大部兵力,押運囚車而來的是劉吉,入得港口的營盤,直奔丁一的院落而去,丁君玥依舊守在那裡,看著劉吉過來,衝他點了點頭,卻就閃身一旁:“先生還沒休息,教師弟來了自入內便是。”她拜丁一為義父的日子,可是要比劉吉正式拜入丁一門下要早,所以這聲師弟,卻是情理之中。
“多謝師姐。”劉吉這等人,當然不會因著丁君玥年歲比自己小,而在稱呼上就有什麼不痛快,他摸了一枝釵子硬塞到丁君玥手裡,“此地臨海,珠賤,不值當什麼銀錢,吉看來趣致,買來孝敬師姐的。”那釵子上的東珠,就是瞎子摸上去,都知道哪怕在朝鮮,這玩藝也絕對不是便宜貨吧。
偏生劉吉說將出來,卻是一點也不尷尬,丁君玥看著也是喜歡,便低聲道:“我那裡還有些廣西的野茶,一會勻上幾斤給你便是。”正如張玉不擅廚藝一般,丁君玥領兵倒是沒問題,這釵子能買幾斤茶葉,她是真沒個概念。劉吉哪裡會去說破?連連道謝,便自入內去見丁一。
“稟先生,弟子幸不辱命,榮一團已克服全州府城!現警衛團七連正由團參謀長蘇欸帶領,正在看管押回港口的四百七十一名俘虜!”劉吉對著丁一行了禮,卻是說道。“維貞以為,有殘敵從密道遁走。恐從左水營糾集水師來攻,故與弟子商定。彼守府城,而弟子提督艦隊以防海上來敵!”
丁一點了點頭,向他問道:“你打算怎麼辦?”
“先示敵以弱,引船南去,待得敵向港口攻擊之際,再殺一個回馬槍